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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不问我的个人情况,比如我有没有工作,我有没有钱。
有必要问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他的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爱他,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不过在找一个可以互相取暖的人过冬。也许春暖花开,各自分飞,没有一生一世。
可他说,他不想让我飞走,他要我留在他身边。
我问他,是因为爱吗?
他说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我不许离开他,否则他会让我死。
T也这样说过。
但木木没有说过,我希望他这样说,我愿意死在他的手下,至少他是我真正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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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终究有一天会死在某个男人的手下的,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是谁。
12月19日
本来想记下一些东西的,提起笔,又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我可能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怎么也想不起要记什么了。索性,不记了。
我为什么要写日记?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种习惯,就像抽烟,喝酒、呼吸。习惯对着自己的灵魂独白,说我的快乐与忧伤,十几年了,一直如此,我不想对任何人说出心底的话,因为话一旦说出来,就成了废话,只有留在心底,对自己的灵魂低声诉说。
一本记满了,然后尘封,然后,烧掉,化作一只黑色的蝴蝶,在夜晚飞走。
还好,木木从来不偷窥这些言语,所以,我爱他。
不要偷窥他人的秘密。知道别人的痛苦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无非是给你带来一些无端的烦恼,无端的痛苦罢了。
所以,聪明的人从来不看不该看的东西,从来不问不该问的事,从来不说不该说的话,从来不爱不该爱的人。
我爱过不该爱的人,可见我不是个聪明人。
我是一个笨人。
第五十一节偶遇
我买了一束玫瑰去墓地看尹榛。骨灰盒上的黑白照片冰凉冰凉,我告诉他庄一永远离开这座城市了。
我不知道人死后是否真的有灵魂,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到我的话,当我离开墓地时,一阵秋风吹过,金黄的树叶在风中飞舞,落了一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不知道哪一片树叶是尹榛,哪一片树叶是庄一,总之,我知道他们两个都已经走了,离我很远了,即使我用尽毕生的力气也握不住他们的手了,而我的指间还隐约留有庄一的余温。她站在西客站笑我要风度不要温度,给我热烈的拥抱,开车带我看北京……往事历历在幕,而她已经走了,千真万确地走了,我再也没法和她拥抱。
我记着对尹榛的诺言,替他给庄一送玫瑰,水晶花瓶我让庄一的母亲带回了长沙,我没法给庄一送花了,也不可能让庄一的母亲每个月给死去的女儿插一束玫瑰,那样对她太残忍。所以我让母亲代我送花到她的墓地,庄一的父母给庄一在陵园买了块很好的墓地。
母亲虽然不明白我为何让她每月六号送庄一一束玫瑰,但是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她真是个好母亲,把女儿的一句话一个小小的请求都当成圣旨,我很感激她。母亲说如果她死了我会不会每个月也给她送玫瑰花。
我说妈妈你会长命百岁,永远不会死的。
母亲说傻丫头,人总是要死的,我死了,你给妈妈一片树叶妈妈也高兴,妈妈就怕你有了自己的生活不记得我,忘了我。
人老了都怕寂寞,我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寂寞,她才五十多岁,已显出老年人的心态。我抱着电话哭了。
庄一父母走后我继续学车,然而我总是心不在焉,脑子里一会儿是鲜红的玫瑰,一会儿是花瓣上晶莹的泪珠……最后我还是顺利拿到了C照,但没心情买车,秦渊只好由我。
庄一的房子卖掉没几天,寒冰结婚了,她给我发了请柬。婚礼在昌平的一个度假村举行,度假村远离市区,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悠然宁静的田园风光使婚礼多了份自由浪漫。
我见到了寒冰的丈夫,一个卖家电的小商人,长相憨厚,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他身上没一点精明圆滑的痕迹,也许这是商人的最高境界,大智若愚。我也见到了尹榛的母亲,一个满头白发身材矮小的老太太,穿了身质地上乘的衣服,估计是寒冰给她买的。她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娇美动人的寒冰,看她模样,若不是彻底忘记了儿子的死就是神智还没有恢复。
小商人抱得美人归,美得不得了,包下了整个度假村,让客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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