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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上,震耳欲聋,飞珠溅玉。谷内繁花似锦,随处可见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在花丛中翩跹,不时还会有胆大的从眼前晃过。
沉璧已经很久都没尝过肆无忌惮的大笑滋味,她瞄准一只金黄色喙凤蝶追逐扑打,爽朗的笑声冲出胸腔,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哥,这儿很像我们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呀,可是多了瀑布,还多了这么漂亮的蝴蝶……我好喜欢呢,哥,看见那只蓝色的没?帮我捉住它,快点……”
一切都与从前没有两样,沉非从看着妹妹疯闹到被她拖下水陪着疯闹,那双早熟的清冽的眼眸渐渐浮上暖意,就连眉梢都飞扬着满足。
敞开心胸欢笑的沉璧,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宁愿她永远都是孩子,永远离不开他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沉璧终于笑累了,也跑不动了,她意犹未尽的坐在飞泉边,倚着沉非的肩膀,脱去鞋袜的脚丫不甚安分的“啪啪”戏水。
“璧儿。”
“嗯?”
“不回去了好不好?”
“等下次再来就不回去了。”
“程怀瑜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比哥哥还重要?”
“沉璧不能放弃朋友,换作哥哥,答应过别人的事也一定不会半路撂挑子。”沉璧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缝弯起:“但是,沉非在沉璧心中,永远是最最重要的。”
沉非没说话,良久,低下头,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眉间。
花瓣打着旋儿滑过肩头,他将她搂紧了些:“我也一样。”
“哥,”沉璧的声音轻轻软软,她仰起脸,露出小鹿般乖巧的神情:“你能给我讲讲我们的母亲吗?我想知道,她是谁?”
蝴蝶谷底
“璧儿,”沉非默然片刻,低声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世间种种,并不全如你眼前所见的美丽,很多事情,你还负担不起。”
“那么……它就一定负担得起吗?”
沉璧伸手摸了摸沉非背着的那把剑,和风暖阳里,剑身竟阴寒无比,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沉非拉下妹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摩娑,驱散他所能感觉到的一丝丝恐惧。
“我是男人,是兄长,理当尽责。我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必定给你世人为之羡慕的一切——如果娘亲在世,她也会这么做的。所以,璧儿,我要你远离所有的伤害,我希望你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等待,没有我的保护,不要轻易走出来。相信我,我们离真正团聚的那天不会太远。到时候,我会带你去娘亲墓前上一炷香,让你亲口告诉她,我们都过得很好……”
沉非微微扬起头,头顶是万里无云的长空,秀美的凤眸倒映出一方明净的蔚蓝,如冬日宁静的湖泊,任阳光在表层折射出潋滟万千,湖心却依旧冰冻彻骨——平常习惯了并不觉得,只是在眼下,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被打开,会有一点不适应。不过,他的小妹妹很早就告诉过他,当人们想要流泪的时候,可以抬头看天,阳光会把没来得及流出的泪水烘干,然后就会变得比原来更坚强。他一直记得这句话,再艰难的岁月,也就这么过来了。
可是,下一刻,一只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眼睛,他听见沉璧的声音:“哥,阳光会烘干眼泪,也会把眼睛灼伤。瞧,都红了,兔子见了你都会无地自容的。”
山林的风徐徐拂着,送来百花清香,沉璧若无其事的拿开手,手心的潮湿很快在空气中蒸发,化作酸楚一点点弥漫,她仍是温柔的笑着:“既然往事不堪回首,那么谁都不要再提,我们活在当下同样能过得很好……你忘了沉璧也会长大,如果说出她有多能干,很可能会吓着你哦!”
沉非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尖:“那就吓吓看?”
有多能干,他怎会不知?木木红茶坊,木木?他至今都好奇,她是怎么想出的名字。毋庸置疑,他的小妹妹是他见过的最可爱最懒惰的老板娘,却能将一家不起眼的店面打理得声名鹊起,说不自豪也是假的。
“说来话长呢,你去了江南就会知道。”沉璧小猫一样蜷在沉非怀中,认真的看着他:“哥,我什么都不缺,等你安定下来,给我一个家,好么?”
再简单不过的心愿,她单纯的以为,上一辈的恩怨已过去那么多年,仇恨早该烟消云散了,何况沉非学有所成,理应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沉非理着她耳边的碎发,没有说话。
她只好又问:“你觉得什么才是令世人最为羡慕的呢?”
“别人有的你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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