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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这点酒菜就算是师师的一番心意吧。”
李成想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心中一阵惨然。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这些挣扎在最底层,任人践踏的脆弱生命,其实才是最可怜可叹的。就如专为歌妓填词的柳永在潦倒而终后还有青楼歌妓为他祭扫一般。柳永只是用他最擅长的事情诉说了一点点笑声之后的血泪,却能换来歌妓们长久的怀念,可见这时代黑暗中的悲惨是多么的没有人性。
正自想着,便听到珠帘内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李成正要凝神细听,师师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吟唱起来:“半吐寒梅未拆。双鱼洗、冰澌初结。户外明帘风任揭。拥红炉,洒窗间,闻霰雪。比去年时节。这心事、有人忺说。斗帐重熏鸳被叠。酒微醺,管灯花,今夜别。”(1)
随着师师那悠扬的歌声,李成被词中的内容感动,望着眼前几上摇曳的红烛,不自禁地想起了金兵破城时,眼前的美人会是怎样的一番凄惶呢?只是即便自己有心去保护,李师师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也有皇帝没有办法保护爱人的时候。
听着歌声,思绪纷杂,便忍不住苦笑起来。这时,正好一曲唱罢,师师重新落座。
张元干抚掌叹道:“师师的小令冠绝汴梁,百听不厌啊!”
孙傅也连连点头道:“今日乃是托了张大人和李大人,孙傅才能欣赏到这样美妙的歌声!”
李成从前虽然听过无数流行歌曲,这时听到师师的歌声,还是和当初醒来时听到的感觉一样,惊艳而且清冷。
不禁点头道:“当初李成在行院内初遇师师姑娘便觉如此歌声终身难忘,如今再次听到感觉依然如故,令人称绝!”
李师师美目一一扫过众人,端起几上的酒杯轻轻笑道:“众位如此抬爱,令师师惭愧,借这杯中之酒略表心意罢了。”说着,端起酒杯,向几人嫣然而笑。
李成闻言,端起酒杯笑道:“该是李成感谢师师姑娘才对,李成满饮此杯算是一番心意!”说毕,仰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很难和后世那些高纯度的白酒相比,李成一饮而尽也不觉难受。
倒是旁边的孙傅看到李成连饮数杯而毫无一点反应,忍不住叹道:“李大人如此酒量,叫人佩服!”
李成笑着信口胡诌道:“漠北苦寒之地,人人好酒,而且更出好酒,李成早已习惯。中原的酒清淡许多,喝了自然没什么反应!”
孙傅立刻惊讶地道:“漠北酿酒之法,莫非大不同于中原?李大人可曾知道内情?”
李成知道孙傅一定是从皮蛋上得到了启发,这时听到自己说起这新式的酿酒之法,就有些心动。只是,这东西自己还没有研究透。毕竟当初在二十一世纪,自己对酿酒毫无概念。
想到这里,不觉苦笑道:“酿酒之法,李成只是有些印象,并不知道里面的详情,恐怕不能将如此美酒呈给孙大人了。只是,改日一定会亲自送上几枚皮蛋聊做补偿!”
孙傅闻言,虽然失望,但是听到有皮蛋可拿,还是笑道:“如此令李老弟破费,实在不好意思,皮蛋乃是进上之物,若是困难,我还不要为好。”
师师在旁边笑道:“皮蛋虽然美味,却还是少吃为宜,那东西吃了对肠胃不好。可是孙大人未免心狠,此物宫中尚且不多,倒叫李官人何处去买?”
张元干在旁边笑道:“这就是师师不知了,这皮蛋乃是李大人家中秘制之物,除了宫中和康王府,可以得到最多的皮蛋,加起来也不过七八百枚,而各处王府、公主府,其他显贵只是偶然可以得到十几二十枚。上次李夫人弄了一个皮蛋宴,只将汴梁城中的命妇们弄得嫉妒不得!”
听到皮蛋出自李成家中,师师显然十分震惊,她惊讶地打量着李成,半晌才自失地笑道:“师师差点于皮蛋的主人失之交臂!这样的奇巧的东西,虽然令人惊叹,但是能想出将鸭蛋制成这样美味的人才是最叫人佩服的。”
看到孙傅脸上的苦笑,李成忍不住叹道:“这个倒不算什么,师师姑娘不必如此。”
张元干点头叹道:“看来我将皮蛋之事说出来,实在太不应该,现在师师姑娘如此冷落我和孙大人,我们等下看来应当把李大人灌个烂醉才对!”
李成并不把这时代如啤酒一般的酒放在眼里,只是看到天色不早,桌上的红烛即将燃尽,更漏已经敲了两响。虽然留宿行院,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李师师毕竟是徽宗的爱姬,将来一旦被徽宗知道,总不是好事。
其他人这时也都听到了打更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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