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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晖笑骂:“无耻!”看向落款外,面孔浮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你猜这篇文章是谁写的?”
“谁?”程峰端上两盆香气扑鼻的鸡肉培根意面。
“邹龙。”报纸送到程峰身前,指着作者的名字,沈晖冷笑,“除了他会做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外,谁还有他厚可敌原子弹的脸皮?”
邹龙。程峰当然记得这个名字。三流的历史研究者,二流的授课老师,一流的新闻制造者。
舀了满叉子的面条,程峰提醒他:“你的早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晖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程峰的碗,飞快地伸出叉子抢了程峰两块培根塞进嘴里——“我干的可是体力活儿,消耗大,多给我吃两块肉才行!”
唉!程峰再度反省:下次绝不能答应他在自家度周末的要求了!
医院,例行查房。
“我家的媳妇真不是个东西!”还没进房门,程峰就听到302室刚住院的朱阿婆的念叨,听了几句,不由就皱紧眉头。
“算她长得漂亮钱赚得多啰!把我儿子管得死死的!不准吸烟不许喝酒,这也就算了,连工资都要归她管!”
“阿婆,那可是你儿子的福气……”
“福气个屁!”朱阿婆怒气冲冲,“向他们要点钱花比啥都困难!生病了都不来看我!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重要还是她婆婆的性命重要?”
“阿婆你得的什么病?”
“呃!痔疮。要开刀哪!”病友们相视对笑,不再搭讪。
朱阿婆却依旧自说自话:“那个女人啊,有好吃的东西就藏起来!我一老婆子能吃多少?”抹把眼睛,“最可恶的是她没事就喜欢跟我吵架,天天吵!一定要把我气病了才甘心!你看现在我病了,才住院她就出差!存心不想照看我嘛!”
程峰拧眉想了半天:脑海里浮出一张美丽的脸庞,漆黑的眼珠和小巧的嘴唇。他记得陪朱阿婆来看病的女子正是她的媳妇。当时没觉得那女人有这么可恶啊!轻声慢语,照顾老人也很仔细的样子。转身问蓝兰:“她的手术安排好了没?”
蓝兰查了下:“后天。”
“哦!”
听着阿婆继续斥责媳妇的不是,好吃懒做、心胸狭隘、不懂人情世故。蓝兰忍不住摇头:“怎么可以这样对老人哪?太不孝了!”
等到隔日中午,整栋病房大楼都流传着朱阿婆有个坏心眼恶毒媳妇的人间惨剧,传起来还绘声绘色,比八点档的狗血剧还悲情十分!
程峰听到丰满得至少能拍五十集苦情大戏的剧情后回想起养得肥肥白白精神极佳的朱阿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有句话怎么说?祸害成灾妖成患?
手术前,病房。
“妈,割痔疮只是个小手术,没事的您放心!”年轻的儿子额头直冒汗。
“啥小手术!”朱阿婆眼睛瞪得滚圆,“医生说我要休养两个月、两个月呐!没良心的东西,你老婆不关心我连你也不把娘当回事!亏我辛辛苦苦一人把你拉扯大……”
男人眉着拧得麻绳一样:“妈,都说了苏衡这次出差很重要,事关一起大生意。”
“滚你老婆个蛋!她钱赚得多有屁用?给你还是给我?还不是她自个收着!说你蠢你还真蠢,被个女人捏在手心里玩得团团转!”
“妈,快过手术时间了。”
“我不做手术了!”老婆子开始撒疯,“她要是不来我就不做。”
等在一旁的护士实在听不下去,冷着脸催促:“您老要是真不做。我立刻叫医生取消手术!”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停顿。清秀挺拔的女子出现在门前。
“妈,我来晚了吗?”
朱阿婆惊讶地瞪了她两眼,挥手:“走吧走吧!现在才来!真没孝心!”
护士和病友们相继摇头:做这家人的媳妇可真够难的!
朱阿婆口中的狗血剧活生生地在医院内上演了一番,唯一不同的,是角色的颠倒。
手术过后朱阿婆需要静养。起初,是老人家嫌弃媳妇烧的饭菜不合胃口,每天都是边吃边骂,不是挑剔汤太咸了就是菜色没有油水。有病友实在看不下去,劝她两句,立刻眼泪滚上眼眶,指着苏衡骂:“好啊,你现在联合外人欺负我了是不是?”
吓得病友再也不敢插嘴。
不过苏衡是个聪明女人,她从来不跟婆婆正面冲突,总是想办法暗里化解。
那天蓝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