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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沧海角,琴心傲。忠魂遥,照遍世间潮。花开花落,云烟渺。冷月明,迢迢风陵渡,朝醉暮休醒,魂飞苦······”
一曲绵柔而又伤情的曲调回荡在苍山古道旁。曲调发自一位卖唱女子,未施朱粉,平装素衣,虽年龄稍长,但长相却是俊美。此时正坐在古道旁的一顶茶棚下,手捧弦琴黯自神伤。
此古道西起曹州,东至济州,已经百余载,古道两旁茂树参天,杂草繁生,更显沧桑。时当北宋徽宗年间,内忧外患,烽火不断,然古道仅距东京汴梁二百余里,所受战势影响甚小,过往的行人客商却也不少。
古道旁的茶棚甚为简陋,仅有两间毛土矮房,残桌朽椅便摆放在临时搭起的席棚下,虽是残破,却也擦的洁整。紧边丈许的竹竿上悬着一块破布幌子,题有“古道茶驿”四个大字,显是多年风吹日晒,多是残破。一位衣衫破旧、头发斑白的老者在招呼着零散的茶客。
其时正值晌午,烈日悬空。茶棚下走来两人,其中一人皮肤黝黑,一脸横肉,身背一柄砍山刀,另外一人儒生打扮,面白如粉,细瘦高挑,颏下一撮山羊胡,手持一柄折铁扇。二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竟似鬼域中的黑白无常一般。
二人刚即坐下,黝黑汉子便拍着桌子嚷道:“快来两碗凉茶;快,快!”老者赶紧应道:“来了,来了。”拎着茶壶,手捧两个茶碗过来招呼着。黝黑汉子火气颇大,双眼微瞪,吼道:“他奶奶的,怎地这么慢?”老者不敢作气,恭恭敬敬地倒着茶水。
白面书生拉着细声问道:“老先生,此处离曹州城还有多远?”老者忙答道:“还有半日的脚程,日落前便即可到。”老者也不敢去瞧二人的面色,倒了茶忙躲去一边,免得生惹麻烦。
黝黑汉子撸起两袖,露出生满黑毛的臂膊,端起茶碗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白面书生却似品茗一般,慢喝慢饮。
二人正自喝着,便在此时,远处大踏步走来一个灰袍僧人,僧衣陈旧,打着几处补丁,涮洗的却是干净。看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精神满满,眉清目秀,最夺眼的却是一双大耳,厚重圆实,耳垂奇大,径直朝茶棚走来。
灰袍僧人走至茶棚下,却未及坐,双手合什,恭恭敬敬道:“老施主,小僧行道路过,口渴的紧,想讨口清水喝。”老者闻言,也恭敬地还了一礼,说道:“小师傅忒也客气了,其他物事没有,水倒是多的很,小师傅尽管喝好。”灰袍僧人又即合什一礼到底,说道“阿弥陀佛,多谢老施主施惠。”说罢,端端正正坐在一个空桌前。老者倒了碗清水,灰袍僧人双手捧起,凝神诵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诵罢口中念咒道:“唵嚩悉波啰摩尼莎诃。”念罢,方将清水喝了。
黝黑汉子和白面书生已是两碗茶水进肚,燥热之感大退,浑身清爽了很多。白面书生一瞥眼间,正瞧见坐在茶棚边的弹唱女子,顿时双眼淫光乍现,啧啧道:“好不俏美的一个娘子啊。”黝黑汉子一听,也即瞧去,说道:“他奶奶的,当真俏美的很。”黝黑汉子嗓粗声大,旁边的人却也听的清楚。
黝黑汉子说罢,便要起身过去,白面书生手上一翻,折铁扇在黝黑汉子肩上撘了撘,黝黑汉子也便未动,只是老大不愿意的端起一大碗茶水,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白面书生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在手上掂了掂,看了一眼黝黑汉子,嘿嘿嘿的淫笑了几声,便起身朝卖唱女子走了过去。
白面书生走至近前,细声道:“小娘子,你弹奏的曲调凄婉妙绝,当真令人心向神往。来,这是小生打赏你的赏钱。”卖唱女子忙离座站起,施礼道:“多谢大爷赏银。”说罢,伸手去接碎银,却未抬眼去瞧白面书生的脸面。白面书生一见卖唱女子的双手嫩白如玉,指尖纤柔似葱,心下更是淫色倍增,倏地伸出鸡爪也似的大手便将卖唱女子的玉手抓住。
这一生变,却是卖唱女子未及始料,“啊”的一声惊呼,忙将双手缩了回来。白面书生这一抓本是淫色之心,手上并未施力,否则卖唱女子哪里还缩得回。
未待卖唱女子作势,白面书生手拿碎银便朝卖唱女子怀中伸了过去,说道:“这赏银还是放在怀中端好,万不可弄得丢了。”卖唱女子慌怕之极,忙向后避闪,哪知闪的急了,脚下退步不稳,竟险些摔倒,白面书生乘势近身上来,将卖唱女子揽在怀中,嘴上油滑道:“娘子小心呐,若是伤到,小生心下哪里过意得去。”
卖唱女子猛然间被人抱在怀中,心中一震,不免浑身用力猛的一挣,竟从白面书生怀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