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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了开来,他那件青衫的前襟顿时变得斑斑点点。
他脸上那副活像见了鬼的表情,实在让我不由得要往别的地方想。
不过,不愧是全国性连锁客栈的员工,也不过短短的一瞬,吕秀才就恢复了常态,笑着道:
“华姑娘,好久不见……您那马还拴在后院,咱们可没敢慢待啊。”
喀丝丽打我行李里掏出来的那锭金子,扣掉十来天的食宿费用,剩下的钱足够给十匹马养老送终用的了,总算他们还有点“尊老”之情。
当初从成吉思汗的马群里挑了这匹老马,就是考虑到在漫长的旅途中说不定会有不得不放弃它的时候。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不想随便放弃掉就是了。
所以听到这个回答,我着实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冲吕秀才龇了龇牙。
“那我就自己去牵了啊。”
“好!”吕秀才应了一声,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蓦地改口道:“不用不用,我去给您牵,我去给您牵!”
大约在后院,有什么不想让我见到的事……或者是人吧……
我相当识相的不去打听,只笑着跟他说:“那就麻烦啦。”
吕秀才招手唤过一个杂役吩咐了几句,这才撒丫子往后院跑了过去。
刚才还在探头探脑的李大嘴已经不见了踪影,至于乐少东……应该已经在我背后站了半天,把我和吕秀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了吧。
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了乐少东标志性的后现代庞克青年的脸:苍白的脸上挂着俩黑眼圈……不,或许说熊猫脸更合适?
我一边思索着乐少东卸妆之后的脸应该是什么模样,一边冲他无比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乐少东楞了一下,才道:“你,你来是……”
我冲他一乐。“我来取我的马。”
“那个……”乐少东看着我,一副有什么话想问又不好问出口的样子。
我猜我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无非是我和白驼山的关系,或者说是……我和欧阳少主的关系?
所以很好心地自动自发地奉上了答案。“我与欧阳少主是旧识,蒙他相邀到白驼山别院小住了几天,现下我要走啦,所以来你这儿取马。”
这话掐头去尾的省略了很多信息,但是总体来说没有错误。
说到这一步应该也很可以了。毕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那个时候……他们手下没有留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也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说话间远远就看见吕秀才已经牵着我那匹老马来到了门前。
我向乐少东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吕秀才没有瞎说,他们确实把它养得极好。皮毛油光水滑,精神健旺得远远超出它年纪应有的水准。
我礼数周到地跟吕秀才道了谢。接过缰绳,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老马居然没有被养得乐不思蜀,居然还认识我,侧了头伸过来在我手上挨挨擦擦,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我翻身上了马,想了一想,还是回头跟站在客栈门口神情复杂的两人问了一声:“它的食宿费用可需要我额外奉上?”
帐,还是算得清楚些好。
“不,不用了。”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我扯了扯嘴角,“那么……就再见了。”
最好是,再也不见。
别院剧变的那一天,我砌上青砖的最后一瞬,从墙洞里看到的那个穿着红色僧袍的背影,当时就觉得看起来颇为眼熟。
可是后来带着欧阳克逃命,被大叔追杀,被无数假喇嘛围堵,从山崖跳下,在石室中又被李流风抓走……剧变连连,一时也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么多。
直到在山谷中的那些日子,我才开始有时间细细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最初我以为幕后黑手是益西嘉措。
当天大叔那种神志不清的样子,很显然是被人下了黑手,而益西嘉措却不见人影。再加上那颗神奇的避毒珠子……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疑。
但是……即使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但那种师徒之间的深厚情谊实在不是作伪作得出来的,要说益西嘉措能对大叔下手,甚至把大叔弄到状若疯癫的样子……
那这世间的人心也未免太叵测了。
而且红教法王在教内地位尊崇,在藏地信众甚多,大叔又对他言听计从,就算是从利益角度来说,做这种事情对他也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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