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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今天他功力尽失,自山崖上跃下的话,或许他还会一直这么以为下去……
母亲的话,言尤在耳。
“……向左连旋三圈,便有石柜自壁间而出,内中储有药材……”她轻叹一声,“……只是这么多年……大约都化成灰了吧……”
是转,还是不转?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呻吟,欧阳克楞了一愣,放下了手,快步向着石榻走了过去。他心底隐隐觉得,自己并非是关心榻上之人胜过了此中隐密,只是借机逃离什么可能会让自己恐慌的事物而已。
石榻之上躺着的人,说不上多么熟悉,却也并不算陌生。
他知道她是蒙古豪酋之女,身份可能还颇为不低,毕竟能让那位自视极高的小王爷勉为其难地去搭话的人,必定是有着足够大的利用价值的,所以他也不介意随后上前攀谈一番。
……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此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用伸手去试温,一眼就能看出显然正在发热。但除了口中时不时逸出的呓语之外,一直安安静静地躺着,连动也未曾动过。
——倒真是不给人找麻烦的小姑娘啊。
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又吐出了一串语意不明的破碎字词。他侧耳细听了半响,只分辨出一个“都”字。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俯身下去听听她到底说的是什么,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牵挂不已……就像每年除夕的时候他一直试图听清母亲口中的喃喃自语一般……
然后他听见了……
“逃……快逃……”
欧阳克僵立在原地,半晌才以手抚额,苦笑了起来。
快步走向石室西角,这次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按住令牌,向左轻旋了三圈。卡卡数声轻响之后,一座大约一人来高的石柜缓缓地自石壁中移了出来。
他顾不得取下令牌,便急急伸手拉开了柜门。
沉香木的百子柜,每格下都贴着黄茧纸的小签,一眼扫过去,“黄芪”“白芷”“红娘子”……俱都是药名。那签上药名似乎并非一人所书。左边一列字体娟秀灵动,是他自小看惯了的母亲手笔,右边一列狂放有力……正是叔父的字迹……
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悲。
多年之前的某个夜晚,母亲曾经对着画像说过的话,陡然从记忆中跳了出来,在耳畔反反复复地回放着:
“在那石室之中,是我一生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如果可以,我情愿这一生都不曾离开过那间石室。”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克才木然地伸出手,拉开了标着“姜”的抽斗,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小半抽斗的姜片……辛辣之气扑鼻而来,可见放入时间决计不会超过半个月。
再随手拉开几个抽斗察看,其间放置的药材也俱都新鲜可用,可见时常有人来此整理更换。
……
原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仍然不会化成灰。
“狗男女”
欧阳克居然不躲不闪又挨了我一记耳光,这倒让原本以为会打空,已经打算跟着上“断子绝孙腿”的我愣住了。
“这下……气可消了点?”
他不但不恼,反而问得甚是温柔,倒好像被揍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样。这,这人又在盘算什么,我看着他,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我的金刀和革囊还放在床脚,身上什么也没有,就算他现在用不出内力,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这会儿外敌尽去,他只要想办法和他叔父会合就万事大吉,所以说……此刻我基本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犯不上这样刻意怀柔笼络啊……
还是,有什么以我的层次还看不出来的图谋?
欧阳克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刚才被我顺手放在石榻上的木杯,似是要起身离开,又似是有话要说,踌躇了片刻,才道:
“你……”
话音未落,石室门户处陡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随之微微颤动起来。厚实的石门上竟然瞬间出现了一个大洞,随着四处飞溅的石沫,一个黑衣人身形快如鬼魅地闪了进来。
我只觉得喉头一紧,立时呼吸困难了起来。
只不过短短一瞬,这人已经从门口掠到了我身后,悄无声息地扣住了我的喉咙。功力之高,绝对是我前所未见的等级,至少大叔就远远比不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