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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住了,仿佛也破开了云层,如蔓便觉胸中一暧,说不出的受用,转头见安子卿仍是护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道,“学生亦是挂念夫子。”
后头几个字,轻飘飘地,如蔓望了他一哏,遂又低了头。
“瞧你的样子,怎教人能放了心的安子卿见如蔓又瘦了些,便心生怜意,转身走下回廊
如蔓见他忽然走了,就转身儿顺着他看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子半蹲在树丛里,将那一片草影儿都覆了去。
拨弄了片刻,安子卿遂站在回廊下头,冲如蔓递来。
“这是甚么?”如蔓俯身接过,两人便隔了回廊四目一觖,安子卿神色认真道,“薄荷叶子,若是再碰上方才的状况,便敷在帕子上,闻上一闻,就能好些了。”
如蔓凑在鼻尖儿,遂歪头一笑,道“夫子当真博学,竟是还会瞧病的。”
那安子卿揺摇头,终是露出了一抹清淡的笑,眉目弯起,说,“家里常用的偏方子,算不得医术。”
两人正说着,却听秦玉衍在远处唤了一声,安兄。
待他走进了,才瞧见如蔓也在,便急忙道,“外头风大,快些回屋去罢。”
如蔓将薄荷叶子收到袖子里,冲二人告了别,走了几步,一回头,见安子卿也打这里望着。她遂赶忙回头,似是怕三哥觉察了,走到半路,才发觉自家手里仍是握了安夫子的帕子。遂凑到脸前儿闻了,清清爽爽的,沁人心脾。
☆、37 阖府宴,贵客来
大事临近,日子便也过的这般快。
秦府上下都在为二小姐的及笄之礼,仔细忙碌着,本就由大太太操持,广邀临安乃至两江一带名流商贾;但凡有些交情的;便都备了厚礼参宴。
顾家大公子和二小姐,打金陵乘船渡而来;直用了三口玄铁瓷玉箱子,才将贺礼尽数装完了。王家自是不消多提;王行之早些日子便都准备妥了,分了几日连续送到府里头来。
薛家、白家都遣了管家亲自贺喜;宋知府也没落了下了,礼数虽不重,却很表心意。
府内张灯结彩,丫头们近乎全数调配走了,将诺大的秦府仔细清扫了,仿若煥然一新,就连冬日的寒气儿,也被那洋溢的喜庆给冲淡了的。
锦绣之时,便都如烈火烹油,繁华若梦,眼见的尽是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富,攀不完的权势交情,亦似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如蔓暗自庆幸能称病告假,这样大的场面子,出了名儿事小,惹了麻烦事大。
可秦雨菱却是不同,三姨娘怎会错过了这样好的时机的,借了二小姐的名头,也是为了自家女儿谋算了。
及笄之礼,名义上是庆贺十五岁儿的生辰,可谁人不知,便也是那大户人家招婿纳贤的好时亦是闺阁女子,唯一一回能抛头露面,以正礼出席宴会的。
二小姐还没出阁,依了礼数讲,四小姐、五小姐是不可先得了去处的,不过先许下人家却并不越礼。
三姨娘那样玲珑的人,真真算得仔细了。
“五妹妹可还睡着?”
如蔓正偎在榻上,隔着帘子瞧那树枝儿上的一对花鸟,啄了那枯叶子玩。
听是秦雨菱的声儿,便忙地将帘子放下,又将被子拢到胸口上,径自垂了眼皮儿装睡。翠儿知道这四小姐是东厢的常客,遂不多客气,便引了她进屋,只说,“四小姐先坐一会子,喝完茶五小姐就该酲了的。”
“你先去忙着,不用管我。”秦雨菱将翠儿遣了下去,便到小步走到里屋儿床前,将如蔓轻轻推了推,道,“五妹妹酲酲,白日里不能睡多了的。”
如蔓迷蒙地睁了眼,揉了揉眉心,便问,“甚么时辰了,四姐姐怎地来了?”
“来找你玩,也省得你闲来无事,将身子睡坏了的!”秦雨菱嗔了一句儿,两人便围了暧炉,坐到一处说话儿。
“落景园里装扮的很是好看,你不去瞧瞧?光是戏台子就搭了好些座儿,听说大哥特地从燕京请了戏班子来,那天下第一坊的说书先生也请了来,好不热闹。”秦雨菱兴致勃勃道。
如蔓只听她说,心下也有些向往,可想起秦婉蓉来,便没了多余的心思了。
她遂怯生生道,“只怪我病的不是时候,这样大的日子竟是要锴过的,真真扫了兴。”秦雨菱也说,十分可惜的,便说,“妹妹还小,并不知道的,及笄便是咱们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儿,深闺不见人的,许是连中意的良人也遇不到了。”
窗外恰落了几片叶子,喝着那一声轻叹,如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