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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找了那法师并老爹一年多,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语罢了,李允已是泪流满面。
金鹏大神听罢,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将个李允看得两眼放光,我看得几乎忍笑忍出内伤来。金鹏大神法力高深,对这心算之术无甚感情,偏偏对人间方士那掐指而算的法术憧憬不已,曾经花了半日和我商讨这姿势是何原理,最终也没商讨个结果出来。金鹏大神点头如捣蒜,喃喃道果然博大精深云云。
他摸了摸自己变出来的老长胡须,看了李允一眼说道:“你爹倒真是同你娘伉俪情深,即便不能同时死,也要同穴而眠。你若是真孝顺父母,还是莫要去寻了。”
李允急了:“道长此言差矣,百行孝为先,如今家父下落不明,在下身为人子岂有不去找寻的道理?可怜我老父年事已高神智糊涂,一人孤身在外衣食也无人照应。在下一想到老父所受的苦便痛彻心扉,恨不得以此身为老父受苦……”
李允言辞恳切,说着又哭了出来。只见金鹏大神半闭着眼抚摸长长的胡须不置可否,一脸高深莫测。
我瞧着他可怜,就想着为他美言几句。只见金鹏大神睁眼摇头说道:“不瞒李大人,贫道虽是修道之人,此次进京却并非贪恋京都富贵,实乃仰慕丞相大名。贫道瞧李大人也是身居朝堂之上,若是能为贫道引荐一二,贫道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分忧。”
李允愣了愣:“丞相大人心怀天下、日理万机,怕是等闲不得空。但道长既有此言,在下还是童生之时与丞相大人有些交情,想来若是在下奉上拜帖,丞相必定会召见于你。”
金鹏大神点头并不说话,我连忙上前与李允交代了深夜时分作法的准备事宜,顺道将他送了出去。
待送走李允后,回到大堂里再看金鹏大神却不再是凡间道士的模样,而是穿回了玄色饕餮纹长袍,一头美艳的金发及腰,旖旎绝代。
我隔了老远朝他望,觉得此人实在高深莫测不可招惹。
他招我过去,伸手便来执我的,我吓得连忙躲,怎奈他十分固执我竟怎么都躲不过,只想任由他去吧。金鹏大神看着我侧脸半晌我皆忍住不看他,良久他慢慢地缩回了手坐回了塌上。
他微闭着眼,好似无限疲惫:“朝阳,你猜出那李允的父亲去哪儿了吧?你说这世间凡人不过匆匆数十载生命,却屡屡出了董永这样的情痴,连寻常的夫妻之间皆有这样的深情,这是为何?”
月老说他等我等了十几万年,我却实在不敢信这样的话。金鹏大神却不等我回答,自顾自喃喃说道:“人间有情,董永、李老爹便是个中翘楚。即便是我,对他们也是十分羡慕。”
他说罢仰头看我,金色双瞳灼灼燃烧:“道、佛两家皆讲究无欲无求,我却不能做到。平生心愿便是与红颜知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砍柴织布,在人间做对贫贱夫妻,此生无憾。”
我歪着头,好似曾经也有那么个人在我耳边说过这番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再低下头去,却不在屋内而到了花园中,身上也不是道童装束而换了一身女儿装,发髻上只置了少许珠玉,浅笑着看向前面动也不动,却原来有人在为我描丹青。
我浑身甚是酸痛,娇嗔道:“好了没?我都摆了许久了!”
那人立在青玉案前,身形挺拔玉树凌风,面容近在咫尺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一片氤氲看得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声音低沉沙哑,甚是好听。
“这便快了,你莫要动。”
我依旧浅笑,问道:“描完了咱们去哪里?”
“千山万水皆去得,只盼夫人不嫌弃我除了这只笔外便是孑然一身,笑话我建不了功名便好了。”
我笑道:“这有什么!若是贪图享乐我这便回去做了那皇后,早不在这里了。这辈子我便跟定了你,砍柴织布,在千山万水间做对贫贱夫妻,此生无憾。”
那人听罢仰头大笑,甚是爽朗。我却惊得回神,只见周遭高墙矮塌,我身上依旧是一身道服,金鹏大神稳当当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我,何来的笔墨纸砚?
我抚额,这大概是梦魇了。
半夜三更天时分,李允依言在自己院中面西摆了祭坛、献了祭,金鹏大神挥着拂尘摆弄了老久,忽然头顶雷声大作、黑云滚滚,将明月遮得严严实实。李府庭院被好事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老头老太惊呼“天上神仙显灵啦”云云,少女们羞涩不已“你说这道长成亲了没?嗳道长能不能成亲?”云云。
我听着,头痛不已。
只见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