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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人丁凋零,并没有谁阻挡在他面前,也无人能更受任用倚重。
国君新失威信,而今说众望所归的是赵无恤也不为过。
想到在位的代公吕牧,赵无恤不禁有疑惑。
已三日,国君未上朝,宫中传出信息是偶然患病。
那代公牧素来精神旺健。
如今多事之秋,国君将国事撂下说突然患病,那是怪事。
骚动在府邸外响起,赵无恤没等家人过来扣他的门,就走到中庭去,几个黑冠使者随小卒走进来。
“使者中夜前来,所为是何事?”
“大司马,国君病重,传旨宣大司马入宫!”为首的正是宫中长令。
赵无恤不禁眉头一蹙,这半夜过来传旨,实在是颇为古怪。
“国君抱恙,原该去探望,奈何不合礼制……夜入宫廷是臣所僭越。”
“有符在此。请大司马速速前去!”长令道。
赵无恤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样的伎俩,痕迹太明显了,难道是国君所出?还是另有内情?
无论如何赵无恤却不觉得是国君真的“病重”,但是这时候拒绝,那是跋扈之举,万不可为。
他向左右使眼色,虽他入朝时间不长,当初的旧部亲信还在,这两人是他故旧,也曾在大司马麾下多年,冯乙和公孙刍立刻会意,将亲兵调了过来。
到了宫前,亲兵是不能入内的,但是赵无恤也没有硬闯,他只是安排军士在宫前相侯。
他待要交出配剑,侍从道:“如姬夫人命大司马速入,不用拦下的!”说着匆匆前导。
赵无恤反而意料之外,他疑窦满腹跟着侍者向深宫走去,陂景宫就在眼前,灯影阑珊中,侍者步伐更急。
赵无恤全身戒备,只防有什么意外变故。
他刚踏进门去,却听到压抑恐惧的妇人哭声。
“在里面!”侍者让进赵无恤,脸上已经放下了遮掩,露出慌急无措之态。
赵无恤一步入内室,见宫女缩在一边偷偷哭泣。
卧榻之上,有妇人痛哭失声,听得通报,抬起身来,原来是如姬,她面色苍白憔悴,哭得力竭,倚到床边口不能言,手指颤抖指着御榻。
赵无恤见玉榻上躺着的那人全无动静。
“大司马,这是国君……”御医额头冷汗流淌,哑声道:“国君……好象是不行了。”
赵无恤没料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情,他走到床前,御医小心地掀开一边的帘幕;烛光下;吕牧面色青黄;呼吸微弱几不可察;确实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赵无恤本对医理也略有涉猎;这时候不顾僭越;将国君手腕把住;脉象羼弱;却似中毒。
赵无恤惊道:“国君中毒很深,这是——谋逆!”
“确实是谋逆!”一个声音打断他的话,一个女子清晰冷静地声音。
“确实是谋逆!”一个声音打断他的话,一个女子清晰冷静地声音。
赵无恤回头,只见进来的人一袭素衣,头上带着王后的飞云冠,正肃然地看着他。
赵无恤待要见礼,却发现禹夕身后,还跟着个熟悉的人,那是他的老师,前大司马仲伯
,老人大病初愈,脸色尚是不佳。
赵无恤顿时感到这情势非同小可,他审慎地扫视,见门外已经围守了禁军,他深深蹙眉,望着脸色冰冷的禹夕。
“大司马……可知道国君中的什么毒?”
“仓促间,不能确知,但以臣所见,可能是宸毒。”
“御医所见,也是宸毒,因为这种毒,曾毒死了云梦君。”禹夕道。
“云梦君是食祭肉,染病而死的。”
“宸毒就是如此症状,当时服下如染重病,药石不见效用,非过三到五日才会至人死命,因此不露痕迹。”禹夕一字字,说得缓慢而坚定。她双眼直视着赵无恤,那声调姿态,已藏锋锐。
赵无恤却暗自惶惑,他没有料到这意外的发生,更没有料到禹夕所疑之人,竟然是自己!
他暗叹一声,道:“夫人,难道是见疑无恤?”
“大司马自恃有功,把持大权跋扈无忌,更偏袒废君,意图谋逆,如今那安乐君被你藏匿,而大司马为了废君再临,不惜向国君下毒!真正用心歹毒!”
赵无恤不禁变了颜色,他道:“臣忠心为国,日月以鉴,夫人这等论罪,须有真凭实据!”
禹夕双目泪落,尖声道:“如今国中安定,乱贼已经平服,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