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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在场几位年纪大些的倒还掌的住,年轻些的媳妇小姐们都是大家闺秀的教养,哪里听到过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尤其是小姐们,个个都红了脸,站起来道:“老祖宗,我们也该回去做针线了。”
最小的一个年轻媳妇,看起来是新过门的,衣服颜色比众人更鲜亮,因是新媳妇,也不便听,也站起来笑道:“老祖宗,我送妹妹们回去吧。”
许老太君点头道:“也罢,你仔细些,好生送你妹妹们回去。”
待小姐们走完了,夏氏才问:“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怎么倒要我去商议?”
郑明珠道:“我们家二爷办出这样糊涂的事来,那也是没办法,我婆婆再不愿也预备着抬了这位小姐过门,替二爷纳了她,没承想今儿一早,这位小姐的母亲并几位婶娘一齐来了我们家,口口声声说是襄阳侯府高姨娘的外家,要讨一个公道。我婆婆说,别的也罢了,既然是高姨娘的外家,那也是襄阳侯府的体面,那只怕还得与外祖母一个交代,便吩咐我来请外祖母,趁今儿把这事儿了了。”
郑明珠这话刚落,许老太君先怒了:“什么襄阳侯府的体面!一个姨娘罢了,与襄阳侯府什么相干,你婆婆若是明理的,就该先命人把她们打出去,再送信到我这里来,我们自然与她赔罪,为了那高氏的外家,倒要劳动我家侯夫人,通天下也讲不出这样的礼来!”
老祖宗一怒,一屋子的女人都站了起来,低着头听,郑明珠原就是被她拉着坐矮榻上的,此时听她骂完,顺势就跪到她膝前,抱着她的膝盖,眼泪已经流出来:“老祖宗,这里头也是有缘故的。”
这朱家大表嫂是郡王府的小姐出身,身份贵重,看起来又得老祖宗喜欢,此时连夏氏周氏等人都不敢动,她倒是走了两步,过来扶了郑明珠,对许老太君笑道:“老祖宗,听妹妹说完再骂吧,老祖宗想想,武安侯夫人多么明白讲礼的一个人,断不会因了高家到侯府闹事就找到我们家来,且还这样慎重其事的吩咐妹妹亲自来,那自然是没那个礼的,老祖宗想可是?”
许老太君顿时就笑起来:“还是灵丫头会想,我就是老糊涂了,听到这些话就生气,那高姨娘是个什么上得了台盘的?外家和我们家有什么相干,就敢拿着我们家的颜面找到武安侯府去。”
说着又看了夏氏一眼:“这样无法无天的东西,你也不管管。”
夏氏低了头,不敢辩解。
许老太君又拍拍郑明珠的手:“珠丫头你说,到底怎么的。别怕,有什么委屈,老祖宗给你做主。”
郑明珠两行清泪说哭就哭:“老祖宗,这事论理也不该我来说,可如今我也没地方说理去了,我平日里那样敬重太太,就是姨母舅母,我也没有丝毫怠慢,老祖宗、外祖母并各位婶婶都是知道的,如今就为了那样一家子,太太、姨母、舅母亲自上门与我婆婆理论,我婆婆气的那样,叫我今后还如何在婆婆跟前伺候?如何在侯府里立足?就是我们大爷,只怕也要怨我们家不懂事,且因是太太如今在我们府里坐着,婆婆才这样慎重,打发我来请外祖母过府商议,也是免得伤了两家体面交情的意思。”
好几个年轻媳妇都有同情的看着郑明珠,颇有点感同身受的样子。
夏氏脸就青白起来,这样丢脸的事,她是嫡母,自然应管教女儿和儿媳妇,只是此时婆婆也在,还没发话,她自然就不敢说话。
许老太君这样老成精了的人,什么事没见过?自然一听就明白,这高姨娘的女儿儿媳公然上武安侯府给姨娘的外家撑腰,不仅惹恼了人家侯夫人,也惹恼了她的继女,不过此事还真怪不得郑明珠恼了,她婆婆恼起来,难免要迁怒于她,做人儿媳妇,本身就如履薄冰,容易受委屈,娘家本应是扶持她,与她撑腰的,如今倒还被自己的娘家来这一出,这郑明珠哭上门来,倒也真该哭一哭。
许老太君立时就给这件事定了调,对夏氏道:“淫奔之女,你管她去死!若是人家侯府慈悲,愿意纳她做妾,是她的造化,若是不愿,那也和咱们府里无关,你再不要说一句话!只那几个不懂事的糊涂东西,你倒要好生管教才是。还有你那院子,如何养出这样心大胆大的上不得台盘的混账东西来?丢脸都丢到人家府里去了,你也不好生管束!”
夏氏忙应了是,又说:“老祖宗说的是,只如今我们都是有孙子的年龄了,侯爷要给她体面,我也不好拦着,好歹也要看侯爷的面子,如今既这么着,我回去就与侯爷说去。”
果然!夏氏显然十分趁愿,那宠冠后宅的高姨娘自然也是她眼中钉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