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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帝俯下身去,以指轻击,传来“空空”的声响,很显然,花砖下面是空的。他略略怔,起身从案上的紫檀双耳薰炉旁取过只银钎,不假思索地向砖缝隙中插下去,只是轻轻地撬,那块花砖翘起半边,竟然是块活砖。
待整块砖翻转过来,英帝才看清,那下面不过是个小小的暗格,暗格内只放只泥金如意洒金信封,除此外并无他物。
英帝的心狂跳起来,样的信封他的南书房内也有,是专供帝王所用的。留下信的人莫非是先帝?而将封信样小心谨慎地藏在里,难道里面藏什么不能被外人道的秘密?
他努力平复心情,将那信封取出,信的封口是方小小印鉴,印泥虽因时间过久已变做赭色,但仍十分清晰,是“寅祉”二字。英帝脑中阵轰鸣,“寅祉”便是他父皇的名讳。封信是弘帝留下的没错。
信封内是数页描金云龙边蜡笺,样的纸张,极是耐腐,上书字迹历久弥新。英帝已顾不得太多,立即靠近灯火看起来。
第页上仅有寥寥数句,笔迹凌乱,墨汁纵横,显是书写时心绪烦乱。
大齐开朝百年,国力兴盛,百姓安乐。然,先祖立国,因情势所迫,铸成大错,终生引以为憾。朕乃大齐子孙,自当偿先祖心愿,百般察访之下,真相竟是如此……
此事干系重大,于齐氏皇族、大齐社稷都是极大动荡。朕心中实是矛盾,唯有尽数记述,且藏书于此。若能为人发现,将可避免同门操戈,于齐氏族,可算大功件;若常埋于此,则江山永固,于齐氏本脉,也属幸事。
切唯有交上裁夺。
英帝背心冷汗涔涔而下,从信的字里行间,看得出弘帝的语气极是郑重,又充满矛盾,他如此大费周章在此间留下样的隐秘,到底是发现什么?
何去何从
清晨的阳光透过朴素的木格花窗,暖暖地照在窗下的张软榻上。杜子珏半靠在那里,身上盖着袭妆锦踏花的绸被。阳光在绸被上跳跃着,引得那些花纹闪烁出大大小小的光晕,映着他稍嫌清瘦的面庞,也映着他眼中的深深阴霾。
空气中有晨露的润泽与清新,还弥散着股淡淡的药香。药香是从窗外飘进来的,那里支个红泥小炉,炉上的青釉陶罐里正熬制着汤药。小炉旁,个窈窕的身影正坐在那里,不时调整着火势。红红的火苗照着线条柔美的侧脸,那脸上的神情充满专注。
杜子珏的目光痴痴地落在那身影上,眼中的阴霾便分分地淡下去,有淡淡莫名的喜悦浮现在他的眉梢眼角。
自那日杜沅沅与他在弄翠阁中相见,到同寄居在方小小院落,晃已过去十余日。段时日,杜沅沅始终陪伴着他,絮语闲话,递汤喂药。日子变得宁静、恬淡而温馨。在他生之中,从来都没有过样的体验。每每午夜梦回,想起那些无法摆脱的恩怨情仇,他总黯然,样的预支来的幸福,他还能持有多久。
杜沅沅掀碎花布帘走进房来,手中的药盅还冒着热气。见他正坐在那里,面将药盅放在榻旁的小几上,面笑吟吟道:“今日气色不错,待会喝药,咱们到院中坐坐。”
穿着葱绿色的衫子,因着熬药,两臂都衣袖都半挽着,露出截莹白的手臂,衬着那葱绿,更显得肤凝脂细,皓腕如雪。再加上软语巧笑,杜子珏呆呆,竟是忘答话。
阿芜掀帘而入,见此情景,发出声冷哼,自顾自坐到榻前杌凳上,端起药盅送至杜子珏嘴边,“不劳费心,还是让来吧。”
阿芜般无礼,杜沅沅并不以为意。些日子,阿芜紧随杜子珏身侧也居留在小院之内,表面对不理不睬,但背着杜子珏时也常冷言冷语。对于与阿芜的恩怨,杜沅沅早已释然。当初是因为立场不同,阿芜几番要置于死地,如今大家已在条船上,何苦要争长短。何况,阿芜对杜子珏的心意,也略知二,到底,阿芜不过也是个得不到爱的可怜子罢。
便笑着向杜子珏头示意下,“且喝药,去找沈毓问问的伤势。”杜子珏还未话,阿芜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已飘来,含着丝妒意,却是向着杜子珏的,“的宝贝妹妹手腕向高明,总能引得人为赴汤蹈火。还不快些好起来,否则,可是轮不到。”
阿芜今日反常态当面叫板,杜沅沅倒有些意外,想起方才阿芜看见杜子珏对的那般神色,定是心生妒意,时忍将不住。的心中不觉有几分可怜。并不想理会,举步便要出门去。杜子珏却已忍耐不住,将嘴边药盅推,面上已有怒意,“的什么浑话,还不去向沅沅陪个不是。”
阿芜见杜子珏竟是丝毫不顾的颜面,心袒护杜沅沅,眼圈不由红,嘴中却强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