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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苦笑,原来忘记并不是忘掉,而是不去记。当有心时,自然便记起。
当然,他完全可以转回马头,绝尘而去的。但是,他却偏偏要向前走去。不妨就看看吧,他安慰自己。何况,么大的都城,那么高的宫墙,怎么可能会遇到呢?样自语着,他的心却微微的有些失落。
转过个路口,前面的人忽然多起来,已到安国寺的地界。无名公子不由自主地跃下马来,任凭那马跑到旁去吃草,他自己却带着恍惚的神色向寺内走去。
走过重重大殿楼宇,直走向寺后的那片梅林,无名公子的心底涌出隐隐的悲伤,他仿佛正走在那年冬日的记忆里。
暮夏时节,梅花早谢,枝头上尽是脉脉青叶,展示着与暗香浮动不样的风情。无名公子的眼中并没看到些,他看到的依旧是落雪如絮,梅蕊含香。那年,他便是在里,狠心地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托付给另个人。如今,岁月游走,别经年,过得如何,是否真如他心中所愿那样幸福而快乐?
梅花已落,只余下叶翠满枝,当年的切终究是不可以再寻。无名公子黯然叹息,慢慢转回身去,退出那片伤心之地。
他将要走进山门前的大殿,便觉得有些异样。方才他来时,安国寺内还是人声熙攘,只是时半刻的功夫,四下里便静悄悄片,所有的香客竟全都消失不见。
外面定是发生什么非常的事故,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突然,他的耳中捕捉到寺门外传来的声音,是多人步履致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甲胄轻击的叮叮声。官兵,寺外竟然来官兵。
此刻他若是出去,只怕要撞个正着。无名公子停下身形,沿着粗大的廊柱迅速跃上大殿的牌匾后,将身伏低,只露出半边脸庞,仔细查看着殿下的动静。
不多时,果真有小队甲胄鲜明的官兵走进来,但他们并未大呼小喝,只是训练有素地各处查看周,便分列而站,不言不动。无名公子心中明白几分,看个阵式,似乎是有朝中权贵前来上香的样子。
又过刻,再度走进队人来,俱都执着洒扫用具,竟然四散分开,就地打扫起来。无名公子仔细看那队人的衣饰,只觉得头嗡地声,久久作声不得。那批人身上都是清色的棕绿袍子,服制和样子分明就是宫中的太监。既是出动官兵和太监,那来进香的人定是来自宫内。他的心狂跳起来,难道是?
还未等他细想,寺门外已传来太监高声的唱喏,“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无名公子的心狠狠地缩,下意识地躲躲。真的,真的是来。
他低低伏在匾后,再也没有勇气向外看上眼。但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语声却清晰地钻进他的耳中,“本宫素来不喜大肆铺张,们都各行其事去吧。”如当年的悦耳动听。他已是痴,匾后尘灰纠结,落在他的头上,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感到么多年的逃避远走,竟都是白费。他的心原本还系在的身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母后年年此时都来里,们怎地还不知晓母后脾性,还不快退下。”音调颇有威严,随即传来片众人起身时衣袍的悉索声和告退声。无名公子心中且悲且喜,想来少年便是曦儿。岁月悠悠,当年襁褓中的小娃儿已然长成,而且也有帝王的威仪。
耳听温和道:“曦儿,咱们进去吧。”“是!”曦儿体贴道,“母后慢些,儿臣扶着您。”
他终究是忍不住,偷偷探头去看,却是迟,只瞥到个月兰色乔纱常服的侧影,及那乌黑发间缀饰的明珠。流转的珠芒晃花他的眼睛,他怔仲刻,寻找的那个人已进殿去。
殿内有击罄的声音传出,他知道那是在跪拜上香。少时罄毕,有脚步声向殿外走来,曦儿的声音又起,“母后,儿臣有个疑问直想问您。”“是什么?”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曦儿道:“儿臣想问,为何母后每年都要选在此时来安国寺进香?要知道,般时节,暑热未尽,极是伤身的。”他听见曦儿发问,心中也存几分好奇。却听静默下来。他便伸出头去,只见背对着大殿站在丛洁白的玉叶草前,久久地凝视着远方,默然不语。
曦儿似是怕生气,急忙道:“母后既不愿,儿臣便不问。”的肩头微微震,缓缓道:“母后并非不愿,只是还小,即便是也不会懂的。此时既然问,便告诉吧。”
似是叹息声,“母后和今日能够站在里,除要感激澜洱国主,也就是的堂叔,还要感激个人,那人可以叫声舅父。”“舅父?”曦儿惊讶,“儿臣从未听母后过,舅父他如今在哪里?”“他……”的语声低下去,沉沉的,“他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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