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敬你风流潇洒骨(05)(第1/4 页)
瓷片七零八落摔在地上, 似开了花,满地狼藉。
陆怀征当下没有反应过来,僵着身子被她搂着。他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于好似乎不带犹豫地, 勾住他脖子往下一拉,不由分说地吻住他。
这回她的主动让人咋舌。
陆怀征把人抱起来, 双腿挂到自己的腰间,抵在厨房的墙壁上,最后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把人从身上扒拉下来。于好不肯,像个树尾熊似的牢牢挂在他脖子上,双腿缠着他精瘦的腰。
好歹这么多年的训练不是白训的。
于好挂在他身上简直跟挂了个包似的轻松,他强忍着把人从身上甩下去的冲动,任由她胡作非为, 自己还泰然自若地把地上的碎渣收拾好,转身又给自己到了杯水降火。
仰头灌了口,于好的吻正好落到他的下巴上。
他弯下身, 把她放在厨房的琉璃台上, 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沙哑:“你真的想?”
于好没说话。
陆怀征顺着耳根一路往下, 就听他问:“你抖什么?你这是在逼谁?逼我还是逼你自己?”
他把人松开,陆怀征发现这丫头牛劲儿,眼睛红彤彤的, 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倔强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指头, 陆怀征怕弄疼她,不敢用太大力。他不动, 于好根本挪不动半分, 两人陷入僵局。
一个要脱, 一个不让脱。
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对峙着。
客厅的钟在寂静地黑夜里,滴滴答答地走着。
僵持不下,于好又转头去脱他t恤衫,撩着他的衣摆执着地往上拉,衣服在拉扯中变了形,露出一寸寸紧实的腹肌,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让于好此刻完全乱了分寸,两人像个麻团似的缠成乱呼呼一团。
最后在陆怀征的爆喝声中停了下来,“够了!”
于好被吼傻了,整个人神色暗淡地拽着他的衣摆。
陆怀征把她抱到床上,自己扣好皮带,整理好衣服,勾了张椅子过来放到她面前坐下。
他看了眼窗外,调整思绪,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抬头去看她,声音冷下来。
“你真的认为,我们现在的情况合适做——”
于好忽然把脚放到床上,双手抱住,眼皮耷拉着,盯着地面,清淡打断:“从云南回来后,我想过要彻底跟你断了,那天在军区,我问你我们还谈么,你说算了的时候,其实我当时心里是有点解脱的,因为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未来要面对的东西真的太多了。你说不想让我承受艾滋病的痛苦,我也是,我也不想让你承受我心里的痛苦。下山的时候,你在边境照顾那些流民,我坐在车里想,断了也挺好的,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种假装快乐的日子要维持多久,生怕那个人一出现就毁了我的一切。”
夜已深,华灯初上,街上行人渐渐少了。
月光薄纱般透过窗落进来,安静的令人心悸,窗外,汽车鸣笛,长长的一声,像是一声警笛。
“那个人,是我小姑父,你要听他的事么?”于好轻描淡写地问。
陆怀征双手抄在兜里。
他咬牙侧开头,腮帮跟着微微跳了下,他在忍,忍着听她说完这一切,韩教授说,如果哪天,于好愿意主动开口告诉他过去的事情,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生,要么死。
兜里的手紧握成拳,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生怕从她眼底里看出要跟他分手、离开他的决心。
甚至他都没想,他们俩到现在,其实还没正式确定关系。
陆怀征微微点头。
事实上,于好在他点头前已经开口了,两人都不看对方。
一个盯着地面,一个侧头看着窗外。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霓虹在雨夜里像是罩了一层雾蒙蒙的光,小雨帘密密麻麻,串成珠帘儿在空中垂布着。
风夹着雨,渐渐的,雨势愈大,劈哩叭啦敲打着窗户,风把窗帘吸了出去,像一面白旗掼在窗外狂舞。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刻被重新唤醒。
在这个雨夜,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亮着的灯火里,写满了人间百态,世间迷情。
茶馆里,好友相聚,嬉笑怒骂,道尽了如流往事。
麻将馆里,赢钱的,输钱的,喝声喧天,几家欢喜几家愁。
堆满了破铜烂铁的胡同巷里,海棠花在烟雨缥缈的季节里轰轰烈烈的开着,道不尽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