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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的时候,但对于群芳楼而言,却是沉睡得最酣的时候,整个花园里,除了偶尔巡逻走过的护卫,看不到半个人。
浮云阁附近,两个护卫刚刚走过去,一条人影便无声无息地从暗处现身,如鬼魅般往浮云阁闪来。
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窗下的花丛边。
呼吸,提气,几个纵身和跳跃,他就如夜风一般,飘进二楼的房间里。
床上,纱账低垂,传来均匀而低低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他站了一会,见她没有察觉和惊醒的趋势,便无声无息地从床边走过,掀开房间里垂挂的纱帘,走到那幅画像前。
晨光朦胧,她的身影也如此朦胧,但他还是能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微笑与温柔。
他终于见到了她可以嫁人的模样,比他想象中的更美好,只是,她只在画中,他只能看着画中的她,听不到她的声音,触不到她的身体,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与温暖。
画里画外,梦里梦外,近在咫尺,却永不能团聚。
人世间,可还有比这更大的悲哀?
看了片刻,他伸出手指,轻抚她的脸庞,描画她的五官,就像她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睹画思人,永远活在自责和思念之中,如此而已。
良久,他轻轻地叹息着,从思绪中走出来,利落地摘下画卷,小心地卷好,塞进怀里。
而后,他看向屋梁,隐隐看到他的那个乌金盒子,还放在那里。
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欣慰,只有这个盒子还在,他就还能撑下去。
提起,跃起,攀着梁柱跃到梁上,将乌金盒子抱在怀里,如一只夜鸟,轻盈跃下。
两样宝贝,他都已经到手了,他对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和在意了,可以安心地准备赴任事宜了。
抱着这两件东西,他无声无息地走到窗前,准备跃下离开。
然而,身后忽然传来幽幽的叹息声:“你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么?”
那个女人的声音。
没想到被她察觉了。
她是何时醒过来的?什么时候发现他在屋里的?
他不想理她,想就这么走了,但身后的声音道:“我知道是你,你要对同甘共苦的故人视而不见么?”
夜九没办法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他没转回身,冷冷地道:“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红妆下床,走到他的面前,眼睛在幽暗中还是如此明亮:“那个盒子或许是你的,但这幅画,却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心血画出来的,你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就带走?”
其实,这幅画原本就是她为他画的,自己“真正”的模样。
她喜欢她现在这具身体,但是,她永远不能忘记她“生前”的模样,毕竟,那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她怕她会忘记真实的自己,她怕他一生都不知道她曾经为他长得那样的好。
她靠着加快,将“生前”的模样画下来,就是想送给他,让他知道长大后的红妆是怎么模样。
夜九冷冷地道:“红妆是我的妻,这是她的画像,我要带之,有何不对?倒是你,冒着红妆之名,做着她的打扮,到底意欲何为?”
红妆幽幽地反问他:“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做么?”
夜九看着她的眼神,异常冰冷:“你不是红妆,你永远也成不了红妆,我永远也不会将你当成红妆,你若是想取代她,变成她,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红妆道:“取代她?变化她?你就没想过,也许我就是红妆么?”
夜九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一把揪住红妆的胸襟,像一头愤怒的猛兽,眼里迸出骇人的寒光,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个疯子!红妆已经死了!不管她如何完美,她都不会再复生了!而你,永远不会是红妆,连当她的复制品都不配!你若是非要活在你的幻想里,随你的便,但是,永远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糟糕的仿制品!”
红妆还是很镇静,还是目光明亮地看着他:“现在的我,与红妆有什么不同?你为何不用你的心好好看,看我是不是红妆!”
夜九的身体,就是置在阳光下的千年冰块,散发着令人发冷的寒气。
他揪着她的胸口,狠狠地摇晃,吼道:“你只不过模仿到了她的几分,就敢以红妆自居?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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