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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在你的眼里,洛公子是怎么样的人?”
花云裳想了一会,才缓缓地道:“很危险的人。”
三公子笑了:“在我的眼里,他却是一个危险的疯子。”
花云裳:“……”
三公子接着道:“输掉的疯子,更危险。”
然后,他就大步走向另一条小径,没有再理会任何人。
刚才那盘棋,他确实稳赢,但他却从这棋盘里,嗅到了不祥的气息。
临近终盘,即将败北,那个男人却在落棋里显示出了一种“死也要拉你垫背”的趋势,这让他不由想到:如果自己赢了这盘棋,那个男人便会失去那个乌金长盒,那他……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举动?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将这个乌金盒子还给那个男人。
他故意认输以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毁灭性的气息,突然就消失了,于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因此也对这个男人多了一些了解。
如果这个男人能为他所用,一定是非常强大的帮手,但是,他能在多大的程度上控制这个男人?
或者说,他能在多大的程度上稳住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逆鳞,果然是那个乌金盒子吧?
是不是破解了那个盒子的秘密,他就掌握了那个男人的秘密,真正将他看透?
他在分析夜九的时候,夜九也在思索,思索自己如何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三公子的厉害,他已经知道了。
要取得这种男人的信任,绝不容易。
清风吹来,捎来一室的花香,他抱着唯一重要的东西,靠在窗边,心情,总算舒坦了些。
阳光如此温暖,他看着湛蓝的天空,天空似乎就悬在他的头顶上,美如宝石,他真想摘一块下来,送给她。
原本,他和那个男人该是势不两立的仇敌,但现在,形势却反了过来。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唯有这天,这天,永恒不变,以及,他对她的心意。
正文 起火
三公子,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自上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见面以后,一连数天过去了,三公子不曾再出现。
就他打听到的消息,三公子去军中视察去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他并不急。
对于他这样的活死人来说,时间多到泛滥成灾,他不需要那么急,但他不能每天只是干坐着。
傍晚时分,他又坐在窗前,静静地弹着那一首《月下流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红妆时,首先听到的曲子,对他而言,这世上的声音,除了红妆的声音,就数这首曲子最美妙。
当他弹着这首曲子的时候,他会觉得,红妆还活着,融在他的骨子里,活着。
每天,他都风雨无阻地坐在这窗前弹这首曲子,已经弹了很长时间,但是,这浮云阁四周的围观者,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多了。
他知道,他们并不是来听曲的,而是来看他的。
来看他打出生起就被所有人痴迷,甚至感到敬畏的容貌。
似乎,他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看他的容貌看到腻。
随便他们看,他一向知道自己的美貌是种可怕的魔力,特别是在他被囚禁和折磨四年,一度形销骨立,人不像人,而后又恢复容貌以后,他这“毁而复原”的美貌,更具诱惑力和毁灭性。
不怕被他魔鬼一般的美貌所毁灭的愚蠢的人们,就尽管飞蛾扑火好了。
反复将这首曲子弹了五遍后,他终于停止拨弦,抱起瑶琴,起身回屋。
终于结束了啊,围观者们惆怅地又站了片刻,意犹未尽地离开。
其实,他们根本没注意听他的琴声,他们就只是着了魔一般地看着他,沉浸在他的风姿之中。
按惯例,洛公子弹完琴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动静,也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出浮云阁,包括打扫的丫环。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丫环就把浮云阁一楼的门窗全都关紧,走出来,守在门口。
而后,天色暗了,群芳阁开始点灯。
而后,天彻底黑了,群芳阁灯光点点,美人出没,客人如云,热闹如节庆。
其实,群芳阁的每一个晚上,都是客人们的节日。
当夜再晚一些的时候,夜九已经乔装完毕,跃上二楼的顶梁,揭开屋顶的数片青瓦片,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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