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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洞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有一带廊庑和三间敞亮的平房,院里堆了两三块山石,种了几株芭蕉。
海臣刚跨进月洞门,听见淑英在后面唤他转去,又看见里面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便退出来。淑英已经赶上来了,用两只手把他抱起来,走出了蔷薇花架。
觉英已经上了船。其余的人还站在槐树荫下等候淑英,看见她带了海臣出来,便和她一道走下石级,往船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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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在周氏的房里吃了午饭。饭后,天还没有黑,众人坐在窗下闲谈。周氏安闲地躺在一把藤椅上。她不大说话,却怀着好意听年轻的一代人起劲地谈论。绮霞捧了一只银水烟袋站在她旁边给她装烟。
琴和淑英三姊妹,还有觉民,都在这里。有的坐在竹椅上,有的坐的是矮凳。旁边还有一只茶几,上面放着一把茶壶和几个茶杯。黄妈提了一壶开水来把茶壶冲满了。她刚刚走开,觉新就牵着海臣来了。淑贞站起来把她坐的竹椅让给觉新,自己走到琴身边去,琴把身子略微移动,淑贞便偎着琴坐了。
“海儿,到婆这儿来,”周氏看见海臣,胖脸上露了喜色,便坐起来,伸出手唤道,她回头对装烟的绮霞说:“不要装了,你去端个凳子给四小姐坐。”绮霞答应一声,捧了烟袋进房里去了。
海臣本来要到琴那里去,现在听见周氏唤他,便往周氏那边走去。他靠了周氏的膝头站着,周氏抚摩着他的头,拉着他的手问了几句话。
“三弟刚才有信来,”觉新刚刚坐定,便低声对琴说。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了一点改变。淑华忍不住第一个说道:“在哪儿?快给我看!”
“在三爸那儿,”觉新答道。
“怎么会在三爸那儿?你把三弟的信拿给三爸看?”觉民惊讶地问道。声音里略带一点不满。
“我每封信都拿给三爸看。他这样吩咐过的,”觉新无可奈何地答道。
“我认为并没有给三爸看的理由。三弟的信又不是写给他的,是写给你,写给我们的,”觉民严肃地说。
“但是三爸是家长,他的话我们不能不听,”觉新带点忧郁地说。
琴看了看淑英,淑英微微红了脸埋着头在弄衣角。琴瞅了觉民一眼,不等他开口就插嘴问觉新道:“三表弟在上海还好吗?他信上说的什么?他为什么总不给我写信?”
“三哥上个月不是有信给你吗?我都看见的!”淑华接口对琴说。这时绮霞端了一个矮凳出来,就放在琴的旁边,招呼淑贞坐了。
觉新接着说道:“他说过两天就给你写信。他倒很好。他的信也不长。不过……”他沉吟了一下低声对觉民说:“他寄了一篇关于大家庭的感想的文章来,叫我看了交给你拿去发表。这个我没有给三爸看。我知道三爸看了一定会抱怨我。三弟上一封信里写了几句激烈的话,三爸看了就不高兴。他抱怨我不该把三弟放走,他说三弟将来一定会变坏的,我也有责任。”
“这叫做自作自受。你为什么要把信给他看?”觉民不了解觉新的心情,却也抱怨他说。
觉新不理睬,好像并没有听见觉民的话似的。他偷偷地把周氏看了一眼,看见她只顾调逗海臣,并不注意他们讲话,就轻声说:“不过我担心的不是三弟会变坏,倒是怕他将来会变成革命党。所以我有点……”他突然闭了口,不再说下去了。
“革命党”三个字在淑华、淑贞的耳里是完全陌生的,她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淑英略略知道一些,那是从她最近读过的西洋小说上面知道的。但是她还不能够十分了解。真正了解的只有觉民和琴,然而琴也被这三个字吓住了。
“不见得罢,”琴略略皱一皱眉头,疑惑地低声说。但是她又严肃地问觉新道:“那篇东西在哪儿?给我看看。”
“你带回去看罢,我等一会儿给你,”觉新低声答道。
“我去拿,在抽屉里罢?”觉民急于想看那篇文章,就站起来对觉新说。
“嗯。你就在我房里看,不要给别人看见,”觉新小心地嘱咐道。
“我晓得,”觉民应了一声,便在茶几上端起一个茶杯喝了两口冷茶,然后放下杯子吹着口哨往过道里去了。
觉新掉过头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大哥,”淑英忽然恳求地唤道。“你下次给三哥写信的时候,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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