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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拿过来,扎上吸管喝一口。
裴溪洄看他那么高高大大的硬汉抱着桶粉布灵的小甜水喝,画面可太萌了,忍不住吟诗一首:“啊,好大的太阳,好渴的嘴巴。”
靳寒看都没看他。
裴溪洄:“要是能喝一口饮料就好啦。”
“喝你自己的。”
“我就买这一杯!”
口渴个屁,他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就想和哥哥间接打个啵儿。
他天生就长了一张古灵精怪的捣蛋脸,每次想到鬼主意了脸上都会带相,仿佛迫不及待地告诉哥哥:“我又要犯坏啦。”
靳寒不吃他这套,“那你就渴着。”
“好吧,渴着就渴着,只要哥不生气我怎么都行。”裴溪洄好脾气地看他喝够水,重新发动摩托,收起脸上调笑,“坐好吧哥,你该迟到了,我们得加点速。”
时间不够了他就不耍宝了。
闹归闹,正经事上从来不含糊,一路稳稳当当地把靳寒送到小金山。
下车时靳寒看他脸都晒红了,顶着一脑门汗珠朝自己傻笑,让门童去给他拿瓶冰水。
“谢谢哥!”裴溪洄笑得更加灿烂,有点得寸进尺,“我不走了行吗?完事我接你。”
靳寒冷脸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从门童手里接过冰水,同时扯开他上衣领子。
裴溪洄低头看被扯开的领子,“干嘛?”
下一秒,靳寒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把那瓶冰水塞了进去。
“我靠——”裴溪洄完全没想到他哥能做出这种幼稚的恶作剧,眼瞅着一根大冰棒从自己脖子出溜到小腹,他穿的又是个背带裤,一个猛子蹦起来吱哇乱叫:“你坏死了哥!冰到我蛋啦!”
靳寒不管他,转身就走。
裴溪洄看他背影好像有点开心,又犯欠:“清凉摩的,二百一位,你还没给钱呢!”
“我给你个巴掌你要不要?”
“那得看你想打哪儿啦!”
靳寒不给准话,他就放赖——坐在摩托上,上身没骨头似的往车头一趴,两脚着地,也不给油,就拿两条腿划拉着往前慢悠悠蹭。
他哥在台阶上走,他在台阶下追。
“下班了能让我接吗,能接吗能接吗?求求靳总让我接吧,我是你的粉丝。”
靳寒:“别狗叫。”
裴溪洄:“汪汪汪!”
没有哥哥的枫岛没有雨天
靳寒一场饭局再快也得俩钟头,那些大老板最会打太极磨洋工。
裴溪洄掏出手机一看,刚一点过一点儿,这大太阳顶着,他要在这干等能烤成干儿。
他想了想,转道去了医院。
大半年没来复查了,正好今天有空。
三年前,他和靳寒约好出国旅游,却不成想临走前他在盘山公路上骑摩托出了场车祸。
肇事的大货车当场坠下山崖,他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之后他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醒过来时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左边小腿疑似骨折,被吊在架子上,小腿外侧贴着块纱布。
除此之外,他还失去了有关那场车祸的所有记忆。
是他哥告诉他,他出了车祸。
是他哥告诉他,发生车祸是因为他在盘山公路上和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相撞。
同样也是他哥告诉他,出车祸时他被石头撞到头,有一块淤血卡在了脑袋里,因为位置太偏不好做手术,暂时只能保守治疗。就是这块淤血,导致他失忆。
一开始裴溪洄不觉得有什么。
不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嘛。
直到他痊愈出院后,想要把那场没完成的旅行重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们到底计划去哪个国家旅行。
他才发现,不仅那场车祸,从发生车祸前一周开始,到他昏迷一个月后结束,他的相关记忆全都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淤血能厉害到把他的一整段记忆全部清除?
又是什么淤血长在脑袋里却不让脑袋疼,却让看起来早已痊愈的小腿反复发痛?
而最让他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他为什么会跑到盘山公路上骑摩托?
他虽然玩摩托但绝不会狂飙,更不是鬼火一响爹妈白养的飙车党。
真那样靳寒早把他腿打断了。
他只是喜欢自由自在,喜欢骑在路上风吹过身体的感觉,摩托对他来说只是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