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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管天浩然是否因私定公,易子轩都有能力处理和周旋。
只是谢玉芙的一番敞心之言,却有几分临终剖白的意思。她与谢玉芙相交十几年,情深如姐妹。虽然自谢玉芙嫁进东宫之后,姐妹之间起了隔阂,可除了赏赐梅雨竹之事,谢玉芙也并为对她多加为难。
同是十七的青春年华,让她淡定面对谢玉芙的命在旦夕,是不可能之事。她只希望谢玉芙能想明白,不要真的成为薄命路之上的一缕红颜。
果然,不过又过了短短的五日,东宫就传出了太子妃重病卧床的消息。神医凌以墨奉太后懿旨,入东宫为太子妃诊治。太子天浩然更是除早朝之外,日夜守在东宫,可见谢玉芙病情之险重。
凤舞按常规备了些贵重的滋补之品,命韦嬷嬷拿着易府的名帖,还有太后赏的腰牌,进皇宫去探望。于情于理,这一趟探望都是免不了的。
直至黄昏时分,韦嬷嬷才从宫里回来,并忧心的回禀道:“太子妃已病得坐不起身了。皇上已下了旨,命太子陪太子妃到温泉行宫去休养,派凌神医随行去诊治。另外,皇后也因为担忧太子妃而病倒了,如今玉安公主已入宫侍疾。婆子从太后寝宫出来后,先去给皇后请了安,才去的东宫请安。”
凤舞叹息着点了点头,吩咐道:“皇后和太子妃都病了,皇上和太后的心情自然不好。传话阖府,都要老实本分,不准招惹事非。若有邀请的拜帖,一律厚赏接下,并以我受寒为由,一一推了吧。想来也不会有哪家有心情设宴,就怕有那么二三个糊涂的,咱们还是避着些好。”
韦嬷嬷赞同的答应一声,又问道:“下月是宁寿伯府三姑娘的及笄之礼,太太也不去观礼吗?想来童三姑娘及笄后,老太君和国公爷就要议日子,给三舅老爷和童三姑娘完婚了。”
凤舞想了想,苦笑道:“如今皇后和太子妃都病着,想来宁寿伯府也不会大办雪梦妹妹的及笄礼。妈妈去备些贵重的贺礼,下月拿着咱们府和我的名帖,送去宁寿伯府就好。雪梦妹妹与三哥完婚后,我们姐妹就是真真正正的自家人,姑嫂间相处并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韦嬷嬷笑道:“太太说得是,童三姑娘向来知礼,会明白太太的。是该用晚饭的时候了,婆子去传饭,先让青鸢她们伺候太太洗手吧。”
凤舞笑着点了点头,由着青鸢和蓝星、橙玉伺候着洗手、擦手。待用罢了晚饭,又去西厢里看过小明洛,凤舞也就早早的回内室里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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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易子轩请官媒为陈美珠张罗亲事,至今已有大半年之久了。只是陈易氏一心盼着女儿能高嫁,对官媒挑选的人家,总是有诸多不满。这一来二去的,官媒也冷了心肠,登陈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陈易氏虽然心中焦急,可仍是不愿随意聘嫁女儿,只能耐着性子请官媒多加费心。不过每每也只是道些辛苦劳烦之言,并无黄白贵重之物赏下,官媒面上答应得热络,心里自然照旧不急不紧的。
只是时日拖得久了,陈美珠的心里也不安了起来。她虽然年岁小,却比陈易氏想得明白。如今托易子轩和凤舞的富贵,她在京华寻的归宿,自然要比仍旧在玉林强上许多。
可陈家到底是寒门,她又年幼亡父,只能倚靠舅家讨生活。娘家又无家底,嫁妆想来也谈不上丰厚,样貌更是论不上多出众。在这世家贵女遍地的京华,她纵然想高嫁,又能高嫁到哪里去呢?
依她的心思,寻一门差不多的婆家也就是了。她不求富贵荣华,只要公婆慈善、夫君体贴、妯娌温和,也就别无所求了。不过她到底是闺阁女儿家,没有自议亲事的道理,只能透过柳儿的嘴,向易母暗示一二。
易母自然不知道陈美珠心里的算盘,但也不赞同陈易氏眼高于顶,怕耽搁了陈美珠出阁,故赶到陈院去教训了陈易氏一顿。还当着陈易氏的面,派人请了官媒上门,好话歹话的说了一通,不外乎是门当户对就好,不敢攀得过高。
等送走了官媒,易母又回了福寿轩,陈易氏在陈院里狠发了一顿脾气,生砸了一套茶具和一个花瓶。陈美珠趁了一半的心,就孝顺的过去劝解安抚了一番,虽招了陈易氏的一顿训斥,也耐着性子忍了下来。
只是也不知道陈易氏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仅过了一夜,就莫名其妙的把罪过怨到了凤舞的身上。话里话外怪凤舞不肯出面为陈美珠张罗亲事,才致使陈美珠高攀不上富贵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