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1/4 页)
”
我答应徐硕试试,就挂了电话。回到卧室,又投了一颗珠子进去。
上次在怀柔县城里买的小珠子,每天等不到他,就往玻璃花瓶里放一颗,看着它渐渐的膨胀,变大,颜色鲜亮起来,我的心也会随着绽放一丝丝的光彩,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灿烂。
珠子越来越多,我有些担心,给他发了条短信:“还好吗?”
过了很久,他回:“好。等我回去。”我才稍稍安心。
当七种颜色的珠子都出现了好几次,一个夜晚,子越终于回来了。看着十分疲惫。我正躺在床上看着书,看到他推门进来的身影,竟有些恍然。半个月没见,他的神色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的,衣服也不像往常那么整齐。
“回来了?”我轻声问着。生怕只是个梦,说话声音大了,就会把他惊走。
“嗯。”他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淡漠,换了衣服去洗澡。我去给他倒水喝,发现已经没水了,忙跑到楼下的厨房去烧水。几分钟上来,看他已经躺在床上了,似乎困极而眠的样子。
也许他太累了。我卧在他的身边,心里有些忐忑。半夜惊醒,窗帘没拉上,凄白的月光映入,他正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我问着,他没有回答。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沉郁看着让人担心,我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昏黄的灯光里,他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很用力,很紧。身子微微有些抖。
“怎么了?”我有些着急,紧紧抓着他问着。
半晌,他声音沙哑:“我父亲,去了。”我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他的父亲,我只记得他说过吃过苦,被下放过。后来当了局长,对他很严厉。
“怎么会?”我的心跳的剧烈,却不敢直问。那是对他的再次伤痛。
“三周前说不舒服,我有事处理,只是让他去看医生。没想到突然脑溢血了。”子越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哀伤:“要是我能回去,也许不至于。”
他在自责,我想说“你也不想的”,但是这样的话太苍白,他只会更痛。沉默良久,我说道:“你一直很努力,努力的证明着你的优秀,这就是你父亲最大的欣慰。生死的事,上天注定。生如不负,死亦无憾。”子越似乎一震,只是把我搂的更紧。
三周前,我忽然想到如果是整三周,岂不是我被下药的那周?我有些颤抖着问:“是不是——我出事的那个周末?”他没有回答,但是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难怪他会一直不联系我,难怪他回来都不愿看我一眼——原来又是我的孽。只是,世事无常,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别的事绊住吗?可是,上天最爱和我开玩笑,绊住他的那个人,又是我。
我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抖着,半天再没有说话。他紧紧搂着我,徐徐的开了口:“你知道吗,那天我赶着回去,还是没赶上我女儿的比赛。她哭着埋怨我,我哑口无言。紧接着我又接到老家的电话,我当时觉得,这就是我的报应。”
他的声音嘶哑痛苦,我的心却是丝丝的被扯开,报应?这是在说我吗?是我让他有了轮回冤孽的感慨?忽然从头凉到脚,我颤声道:“如果你觉得是因为我,不如——”我想说不如我们就分开,各自过回正常的生活,但是咬牙狠心到泪流满面,还是说不出口。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小薇,我不能连你也失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哭的撕扯:“因为我,你不觉得代价太大了吗?”
他把我搂紧到几乎无法呼吸:“小薇。”半晌道:“老天如果要惩罚,就惩罚吧,这辈子我放不开你。”
我止住了哭,有些悲凉:“值得吗?子越,是不是冥冥中,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
他的回答是我从未听过的悲壮:“该不该,又怎么样?我不放手。”我噤声了。他从懊悔到此刻的坚定,经历的怎样的心路,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最后仍然不肯放手。我们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经历过人世纷扰,最后还要经历上天考验?悲凉,丝丝的缠绕在心头。
第二天给他找出一条素色的领带配上,看着他沉重的步履,我的心忽然很慌乱。
世事总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子越阴沉的心情还没有好转。我又接到了林育诚的电话:“艾云住院了。”
我飞奔着赶去医院的时候,艾云已经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肚子恢复了平整。林育诚疯了似的拽着大夫问:“孩子呢?”
只换来大夫的摇头叹息。还在麻药中的艾云,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脸上的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