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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钗儿已经打探消息回来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回道:“两位主子,不得了,我听太医说,要把那个绮蕾送到睿亲王府里去呢。”
娜木钟一愣:“睿亲王府?这关睿亲王什么事?”
“谁知道呢?只听小药童说,刚才主子头前走,睿亲王后头就脚跟脚地来了,拿了一些人参,又说了会儿话,就进宫求见大汗来了,再接着,大汗就传下话来,说让太医和绮蕾一起搬进睿亲王府去住。”
巴特玛的脸腾地红了,向娜木钟埋怨道:“这不明摆着吗,准是睿亲王爷猜到我们的心思,跟大汗说要把绮蕾藏到他家里去才安全。这下子,大汗一定要怪罪我了。”
娜木钟也恨恨地骂道:“多尔衮这该死的犊子,马槽里伸出个驴头来,真是多管闲事。”又呵斥巴特玛:“慌什么?谁要治你的罪了怎么的?要是大汗真怀疑你,这会儿还有你四平八稳坐着的,还不早派人砍了你的头去了?记着,如果有人问起你今天早晨的事来,打死也不要承认,就推说一切不知道,许是哪个小丫头乱动乱拿,贪玩多放了几把药进去吧。逼得紧了,还怕抓不着人顶缸吗?”说着威严地向四下眼光一扫,吓得一干小丫头一齐跪下身来,不知道哪一个倒霉的会被主子看中抓了来做顶缸的。
巴特玛略略镇定,却仍然两手抚着胸口叹道:“早知道这样,不如不要多事的好。”一边说着,手上却只是抓着那支新得的凤头钗儿不放。
流言像风一样迅速地传遍后宫,连每一株草每一道墙都在重复:绮蕾被多尔衮接进睿亲王府去了!
娜木钟听到了,巴特玛听到了,哲哲和大玉儿也听到了。
同往常一样,永福宫的丫环们照例被摒于门外,不见传唤不得进来。大玉儿亲自用缎泥提梁大彬如意小壶斟了杯茶奉给姑姑,轻声道:“姑姑尝尝,这是新下的安溪铁观音秋茶,味道最清爽的。”待哲哲慢慢地饮了,才款款地问:“姑姑又是为了绮蕾的事在犯愁吧?”
“就是呀,我听说多尔衮把她给接家去了。”哲哲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关着多尔衮什么事?他干嘛要将绮蕾接了去?难道他家里藏着什么华佗扁鹊?一旦救不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也没什么好想不通的。”大玉儿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不是说十四爷进宫前衍庆宫那位刚去过太医院吗?我想,八成是那位主儿做了些什么手脚被十四爷发现了,向大汗暗示了几句。大汗担心绮蕾留在后宫不安全,又分不出身来照顾,所以才要把她保护在睿亲王府里,让人没机会下手。”
哲哲恍然大悟:“是为了邀功啊。”又咬着牙说,“也不怕救不活绮蕾,邀功不成,反被大汗怪罪。”
大玉儿没有接口,她的心里也是很不舒坦的,却不是为了皇太极,倒是为了多尔衮。自从她和多尔衮都一天天长大,他们的接触就少起来,到了现在,已经很难得见上一面了。可是那个绮蕾却可以大摇大摆地住进他的家里去,同他日夕相见。这多少让她有点酸溜溜的醋意。
第3章 多尔衮将绮蕾接进了睿亲王府(4)
停了一下,哲哲又道:“以后要想知道那个绮蕾的消息倒难了,多尔衮这倔驴子是不会吐半个字儿的。”
大玉儿仿佛看到一线光明,立刻怂恿:“那倒也未必,多尔衮对姑姑是忠心的,你召他来问话,他未必敢瞒着。”
哲哲犹豫:“可是我用什么理由召他进宫呢?”
大玉儿轻松地笑道:“这有何难?姑姑是后宫之首,后宫里有人被接出去了,姑姑还不该多叮嘱几句吗?也是替大汗分忧的意思。”
哲哲笑了:“玉儿,还是你心眼儿活。”便立刻发下令去召多尔衮晋见。
少时多尔衮传到,哲哲在炕桌后端坐着不动,大玉儿却亲自迎出门去接着。自从永福宫落定,多尔衮这还是第一次进来,初时见到院中荼蘼架牡丹丛已经颇觉触动,待到进了正房,看到一堂摆设,更觉惊心。只见壁上图画条幅无数,淡墨山水,浓情词句,皆是中原笔墨,案上端砚湖笔,宣纸徽墨,一应俱全,然而映入眼中,却无半分书卷味,倒是隐隐透着一股子兵气,惟有炕桌后一座剔红楼阁人物座屏还有几分闺阁气,却又被南炕上供着的萨满神座香炉香案给冲得淡了。再看大玉儿本人,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拗着自己学习弯弓射箭,骑马猎鹿的小姑娘,而是举止淡定,眉梢眼角全是文章的一位庄妃娘娘了。
在多尔衮心中,自打识人事儿起,便已认定大玉儿是他的人,不过是暂时寄养在皇太极处的,只等他日报了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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