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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尔清垂下眼,“我在努力适应。”
安尚惠听出她并没有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秀眉,目光恰好落在她手指的婚戒上,还算感到一丝欣慰,她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同时她也不想逼太紧让顾尔清有压力,她知道压力越大更容易让她排斥这段婚姻,所以点到为止就好。
“那就好。”她放下精致的咖啡杯,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
聂伯庭刚下车,就看到华庄园的车驶入别墅,他绷直刚毅的下巴,不知道母上大人为何又突然大驾光临。他迈开长腿走过去,又正巧看到顾尔清不紧不慢地下车,他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板着一张臭脸做什么?”
安尚惠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安尚惠就对司机说道:“把伯庭和尔清的东西拿出来,我在这里吃饭,你先回去吧。”
聂伯庭看着司机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搬进别墅,恍然大悟,揽过安尚惠的肩,失笑道,“你带尔清去狂街了?”
“这都快过年了,也得应应节气吧。我看你和你爸都这么忙,哪有时间应付我,就让尔清陪我去了。”安尚惠显然不满他刚才硬冷的态度,语气生硬,无疑是在跟他置气。
“给我买什么了?”聂伯庭看她面无表情,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想讨好母上大人,可见人家并不领情,扔下一句“问你媳妇去”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伯庭无奈地耸耸肩,回过头,视线正好和顾尔清的撞上,他想起了那晚醉酒后的失态,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收起先前顽劣的笑容,又觉得这样的双目相对很别扭,却也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换成点头示意。
顾尔清也还给了他同样的动作,然后利落地收回目光,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即不显得失礼,又参杂着一贯的疏离感。
聂伯庭微怒,但在自己找到动怒的原因之前,他即刻转身过去,不想再看到她冷冰冰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刻意挑逗
到了客厅,安尚惠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验收今天购物的成果,在聂伯庭身上比试了又比试,生怕儿子不喜欢。
“喜欢吗?”每试穿完一件她都会这么问。
“当然。”聂伯庭答案的模式也固定了下来。
顾尔清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母子两人默契的互动,安尚惠一直保持着高昂的热情,聂伯庭也显得很有耐心,每一次都表现得极为配合,脸上始终带着真诚的笑容。
安尚惠从头到尾都没能藏住笑容,正准备让聂伯庭试穿大衣,却看见顾尔清独自坐在最远的沙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聂伯庭说:“对了,这是尔清替你选的领带,你看看喜不喜欢?”
此话一出,两人都震惊了。安尚惠在挑选的目的上刻意添加了顾尔清主动的成分,结果带来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反应:一个听了颇感无奈,一个听了则是顿生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聂伯庭抓紧了手中的领带,他的心又忍不住开始陷落,那种感觉像是往苦涩的咖啡里加入了大匙方糖,慢慢融化,成为一种恰到好处的甜腻。他悄悄探过目光停留在顾尔清身上,此刻她的脸上平静无澜,一直维持着刚才冷眼旁观的样子。
安尚惠见两人都原地不动,率先打破了沉默,自顾自地说:“我觉得有些不太好搭配,不知道上身效果怎么样?”又回过头对着顾尔清笑道:“尔清,正好伯庭现在没系领带,你来给他戴一下。”
顾尔清再次受惊了,当然聂伯庭也是。他想开口拒绝母上大人的好意,耳边却突然涌现出无数个声音让他别这么做,他立刻就被说服了,挺直了腰,清清嗓音,在等待她走向他的同时,竟然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有些不受控制。
顾尔清揪紧了沙发边缘,安尚惠的用意如此明显,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又见聂氏母子的目光牢牢锁着自己,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她微微叹了口气,既有无奈也有不情愿,最终还是缓缓起身,然后云淡风轻地朝聂伯庭走去。她接过聂伯庭手中的领带,正准备给他戴上,才发现他高出自己许多,如果没有他的配合,她可能要踮起脚才能勉强完成这个动作。
正当她犯难的时候,聂伯庭主动弯起了腰,在很近的距离与她面对面。顾尔清看到他忽然放大的脸,有几秒的失措。这是她第一次她真正看清他的五官,印象中他的轮廓立体深邃,现在才发现他的眉眼生的很好看,微微上翘的眼角显得很有风情,鼻梁挺直,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混杂在清洌的男士香水中,是出奇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