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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绿色藤蔓植物下。
我的怒气推着我往前走,于是我一直沿着小路走去。直到愤怒开始褪去,我才放慢了脚步。点点水滴从我头顶上的天穹潺潺而下,但我不能肯定是开始下雨了,还是纯粹是昨天雨后留在我头上高处的树叶丛中的积水,正在慢慢地滴落下来,完成它们归于尘土的旅程。一棵新倒伏下来的大树——我认为它很新是因为它还没有完全被苔藓覆盖住——斜倚在她的姐妹们的树干上,形成了一个掩蔽的小长椅,离小径只有安全的几英尺高。我踩过一片蕨类植物,小心地坐下来,确保我的夹克隔在了那个潮湿的座椅和相应的衣服之间。然后,我把戴着兜帽的头靠在那棵活着的树上。
我来错地方了,我应该早就知道的,但我还能去哪里呢?这个森林如此苍翠,太像昨晚的梦境了,我没法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宁静。既然这里已经不会再有我沉闷的脚步声了,这片沉寂就更加显得讽刺。鸟儿也安静下来了。滴水逐渐变得频繁起来,所以森林上空一定在下雨。那片蕨类植物高得比我还高,因为我是坐着的,所以我知道即使有人从三英尺外的小径上经过,也不会看见我的。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个最重要的,我必须解决的问题上,但我实在很不情愿这样做。
首先,我必须作出判断,有没有这种可能,即雅克布所说的关于卡伦一家的事是真的。
我的心立刻作出了强烈的否定回答。用这么荒谬的想法来取乐既愚蠢又神经。但是,那又怎样呢?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能说明为什么此时此刻我还活着。我又一次在脑海中列出我自己观察到的东西: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强壮,从黑色变成金色然后又变回来的眸色,超越常人的美丽,苍白冰冷的肌肤。还有更多——一件件小事慢慢地显露出来——譬如他们似乎从不吃东西,他们的举止优雅地惊人。还有有时候他们说话的方式,那种陌生的抑扬顿挫和遣词用句更适合于一本另一个世纪的小说的风格,而非二十一世纪的教室。我们检测血型那天他翘课了。他一直没说不去海滩之旅,直到他听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似乎知道他周围的每个人都在想些什么……除了我。他告诉过我他是坏人,非常危险……
卡伦一家有可能是吸血鬼吗?
嗯,他们确实是某种东西。某种在合理判断的可能性之外的事情正在我明察秋毫的眼睛前发生着。不管是雅克布所说的冷族还是我自己的超级英雄论,爱德华。卡伦都不会是……人类。他是某种超越人类的存在。
那么——或许吧。这就是我现在能得出的结论。
另一个问题尤为重要。如果这是真的,我要怎么做?
如果爱德华真的是一个吸血鬼——我很难让自己去想这个词——我该怎么办?让别人牵连进来显然是不行的。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不管我告诉谁,我都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只有两个选项似乎比较有可行性。第一个是听取他的建议:聪明点,离他远远的。取消我们的计划,回到尽可能无视他的状态。当我们被迫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假装我们之间有一堵无法穿透的,厚厚的玻璃墙。告诉他离自己远点——而且这一次要表现出来。
当我思考着这个选择的时候,我忽然陷入了一种绝望的痛苦之中。我的心抗拒着这种痛苦,迅速跳到下一个选项。
我什么也不用做。毕竟,就算他是某种……危险的存在,至今他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事实上,如果他的动作不是那么快的话,我本来会成为泰勒的挡泥板下的一道凹痕的。这么快,我和自己争论着,这绝对反映了一些问题。但如果这种反映是用来拯救生命的,他能有多坏?我反驳着。我的脑子徒劳无功地转着。
如果我能肯定什么事的话,有一件事情我很肯定。昨晚我梦里的那个黑暗的爱德华只是我对雅克布所说的话而产生的恐惧的表现,并非爱德华本人。虽然如此,当我因为狼人的进攻而惊恐地尖叫出声的时候,我也不是因为害怕狼而从嘴里喊出了“不”。我只是害怕着他可能会受伤——即使他露出锋利的尖牙呼唤着我,我也在为他担心着。
然后我知道,我已经得出答案了。我甚至不知道这里面是否真的有过一个抉择。我已经陷得太深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话——对于我这个吓人的秘密,我什么也不会做的。因为每当我想起他,想起他的声音,他能够催眠的眼睛,他极具吸引力的个人魅力的时候,我只想立刻和他在一起,除此之外便别无所求了。即使……但我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在这里,独自一人待在越来越黑的森林里想。不能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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