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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杨在床边坐了一晚,守护了她一晚。
第二天早晨,她仍然把头捂在被子里,露出一小缕红色的头发,衬着白色的枕头,甚是好看。穆杨心里泛起一阵温柔,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问她好些了没有。
良久,被子动了动,里面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我给你买了牙刷和毛巾,还有面包和牛奶,放桌上了,你起来了记得吃,别饿着了。”
穆杨一大早起来跑到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风买了这些东西,他不敢买路边早餐摊上的食物,担心她吃坏肚子,她那样娇贵的女生。
她仍旧嗯了一声。
穆杨又坐了会,看时间快来不及了,老板说了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任何人不得迟到。穆杨只好对她说:“你先好好睡会,我下了班马上回来。”
她仍旧只是嗯了一声。
就在穆杨准备出门时,风突然叫住了他,“能给我一些钱吗?”她的声音很低沉。
穆杨愣了下,“你要出去吗?”她穿着睡衣拖鞋,如何出门。
她并不回答他,只是重复了一句,“能给我钱吗?”
“要多少?”
“有多少给多少。”
穆杨掏出钱包,留了些车费,余下的全放在了桌上。
“我会还你的。”她在被子里说。
“没关系的,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事打我电话,好吗?我下了班立即回来。”
她没出声。
穆杨看了下被子,无奈地出了门。
9. 消失
上午的会并没有穆杨老板说的那么严重,不过现在对于穆杨来说,除了风没什么更严重的事情了。
穆杨的老板叫周仁义,喜欢把头发抹很多啫喱,脸大多时候是阴沉沉的。他在公司少有好脸色,除非他的小情人扭着小蛮腰一步三摇地出现在公司,他的脸才会是晴天,而且平时暗淡的眼睛也会变得明亮起来。
在员工眼中,周仁义既不仁也不义,枉担了仁义的虚名。员工迟到扣钱,请假扣钱,任务没完成扣钱……他制定了N条扣钱的规定。似乎恨不得把员工那点可怜的工资扣得一干二净,白给他干活。因此,员工背地里都叫他“周扒皮”。
开完会,穆杨想找机会溜回家看看,可是偏偏“周扒皮”整天都待在公司,耷拉着脸,他在公司的时候员工出门,他总要拦着问个清楚,只差打电话到客户那边确认。他可不希望员工拿着他的薪水不干活。
穆杨只好耐着性子坐在公司,时间过得慢慢悠悠,一分钟拖成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下班时间,穆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打卡,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听得“周扒皮”在背后咕噜,“这小子怎么这么早就跑了,还想不想干?”
穆杨懒得理会,匆匆忙忙往家赶,只恨公交车轮子太少,路上没事瞎遛跶的车太多。
好不容易到了家,打开门,然而——屋子里空空的,她走了。
桌上的东西纹丝未动,除了那些钱。
穆杨惘然若失,坐在床上,被子里留有她的余香和几根红色的发丝。
从那以后,她消失了,音讯全无。
半个电话也不打给穆杨,而穆杨又不知道她的手机号。每次都是她打给他的,而且是用公用电话,她对他设了底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所以穆杨没想越过那道底线。
穆杨不能不担心她,他有意无意地找她,然而,商场里没有她,电影院里没有她,咖啡馆里没有她,她去过的地方都没有她……
她在哪里?
她在干什么?
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是又去偷窍了吧,不会是被抓住了吧……
穆杨脑子里乱七八糟,心里七零八落。
穆杨的手机24小时开机,罗密欧和朱丽叶白天唱歌,不是她让他们唱的;晚上不唱歌,她没让他们唱,她似乎忘记了,忘记了有穆杨这么一个朋友,最初是她强迫得来的朋友,但后来穆杨接受了,心甘情愿做她的朋友。
一个24小时过去了,又一个24小时过去了,始终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从人间蒸发了。
她不出现了,那些明艳生动都随同消失了,穆杨的生活似乎一下子松懈下来,变得索然无味,像一杯温开水,慢吞吞地冒着气儿,拖拖拉拉,格外冗长。
他心里有一些淡淡的惆怅,无法摆脱。在沉闷的办公室里,在拥挤的公交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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