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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清冷的夜晚,山庄内却充满着喜庆与欢愉的色彩。
鲜红的彩绸随风飘扬,鲜红欲滴的红灯笼!
大厅上人影幢幢,灯光如昼,不时传出阵阵豪放的笑声。
酒宴正在酣处,客人一定非常尽兴!
一阵冷风袭过,夜雨淅沥,这本是个不该下雨的夜晚。但老天却无情的洒下了令人惆怅的雨滴。
雨丝细如离愁,眼前灯火在雨中凄然黯淡,宛如多情少女的泪光;小楼上有酒,也有灯光.在这春寒料峭的雨夜中看来,甚至无比的温暖。
楼台小桌旁,喜庆色彩最浓烈之处。
沈小婉一身鲜艳华贵的嫁衣,轻轻地坐在桌旁,依然美丽,美丽而可怜,美丽而凄凉,美丽而孤独!
她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衣服,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已是多余的。
无论多珍贵的珠宝衣饰,都不能分去她本身一丝光采。
无论多高贵的脂粉打扮,也都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丽。
萧雨楼正愉悦地坐在她身侧,幸福而温柔地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如此的美丽如此典雅的女人。
沈小婉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穿上这鲜红嫁衣,为什么要嫁给萧雨楼?是报答?是同情?
都是却又都不是,没有一个可以拒绝他的理由,也没有一个可以不拒绝的理由;萧雨楼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有礼,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永远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无论她要做什么事,萧雨楼都是顺着她的;无论她想要什么东西,萧雨楼都一定会想法子去为她买来。
这几个月来,萧雨楼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稍重的话。事实上,萧雨楼根本就很少说话。
在幽梦山庄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安逸,很平静。
但这样的生活真的就是幸福么?
在沈小婉心底深处,总觉得还是缺少点什么,但是连她自己出不知道缺少的究竟是什么?
沈小婉心在绞痛,她知道自己是永远也无法忘记一个人的。在她心底深处,又何尝不希望他永远莫要忘记她——她若知道他真的已忘记她时,她宁可去死,宁可将自己一点点剁碎,剁成泥,烧成灰。
可他又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自己如何能与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在一起。更何况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比自己美丽也比自己高贵一百倍的女人,恨与爱之间的距离,本仅相隔一线,爱得越深,恨得也就更强烈。
楼梯上已有脚步声传上来。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忽然踏破着惆怅的夜雨,也踏碎了天地间这寂寞难销的孤愁。
多么缓重的脚步,多么熟悉的脚步声。
沈小婉的心跳越来越快,忽然间,她的呼吸已要停止,她已经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发亮的眼睛,亮得就像是秋夜里最灿烂的一颗星。
这个人真的就是凌飞;
凌飞来了。
凌飞是个很不讲究衣着的人,但现在他身上穿的,却是质料最高贵的丝缎衣服,剪裁得精致而合身,衣服是纯黑色的,黑得就像是他的眼睛。
柔软贴身的衣服,使得他整个人看来无比光亮、他的身形是那么修长、笔挺。
他的肩并不太宽,腰却很细,系着条黑皮腰带,腰带上斜插着一柄剑,甚至连剑鞘都换成了崭新的,这么样一柄剑,衬着那一身黑衣服,更显得说不出来的夺目。
除了这柄剑之外,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却使得他达个人看来更高贵突出,他现在已非常懂得穿衣服。
凌飞本是个很不讲究修饰的人,胡子从来不刮,有时甚至会几天不洗澡,但现在他的脸却刮得很干净,连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他的头发显然是经过精心梳理的,每一根都梳得很整齐,他的衣服也是光洁而笔挺的,从上到下,连一丝皱纹都找不到。
萧雨楼吃惊地看着他,嘴仿佛被塞住,忍不住要叫了出来,他实在不相信这个人就是凌飞,凌飞竟似老了。憔悴和虚弱使他大大的震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瘦削的下巴和那深陷的眼眶,他的身形虽然尽量挺直但却显得那么无力。
凌飞努力笑着端起一碗酒,一碗很香很烈也够年头的酒,道;“恭贺二位新婚大喜。”
萧雨楼眼中疑惑顿消,笑着站起身道;“多谢凌兄赏脸,只是为何不事先告诉在下,好去门口相迎。”
沈小婉的表情却冷若冰霜,一双杏子般的大眼睛正恨恨地瞪着凌飞,目光中充满了怨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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