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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她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崩溃:“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白戎王,我不稀罕!”
“不是你稀不稀罕的事情,而是——他点了名要娶你,本宫能有什么办法?你不嫁给他,战争就不会停止。”
“士兵呢?将军呢?大臣呢?”她嘶声叫起来:“他们就是要去打仗就该为国捐躯的,凭什么为了他们活着就要我去和那劳什子的亲?!”
“你是公主,你的使命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国家,这也是天经地义的。”
“可现在明明可以不牺牲我的啊!”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又给这张悲痛欲绝的脸孔增加了几分哀婉:“我是郡主,不是什么公主!”
“你……”
“我父亲是山阴王,不是你父皇!要真正的公主和亲也该是你去!”
“你这是什么话?!”看着披头散发几乎疯狂的她,我也上了火:“你若是不想当公主,当年为什么要接受册封?现在才说你是郡主,晚了!再说白戎王要的是宗室的女人,只要封个公主头衔便是,他管你本来是公主还是郡主呢!”
“你为什么不去?”就在我说几句话的时间里,她已经哭得噎住了,现在再说话已经是抽抽喘喘。
“本宫是郜林可敦,哪儿有这种道理?”我气得也结了舌,一时竟想不出“这种道理”是哪种道理。
好在她也没心思和我计较字词:“你是说你不是姑娘了吗?好啊,我也不是个姑娘!好女不侍二夫……”
“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我的右手颤抖——刚才那一耳光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气,现下我这只手已经疼得木了,而琼月却不哭了,瞪着眼看我,像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我也同样不敢相信这一切。她说出自己不是姑娘身的时候,我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那种密不通风的恨意瞬间便点燃了我的疯狂。
她粉白细嫩的左颊已经肿了起来。
“你打我?”她愣愣怔怔地问,像是要发狂一般。
我心中不是不惧怕,便向后退了一步,口气却依然强硬:“不打你你能清醒么?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个姑娘这句话,够让安向礼死得多难看。”
“你不要总拿他来威胁我!”她的声音如同失子的母狼般凶恶决绝:“凭什么啊?他……”
“你若是不关心他,我拿他来要挟你也没用。”
“是啊,我关心他,你……你就要用这种下作办法逼我去和亲?”
我点点头。尽可能平静地与她对视。
“可我真的不是处子!你要把我送给白戎王,只能让他更加愤怒啊!”她的口气软了下来:“皇姐,这……”
“本宫也不知道你不是处子。”我苦笑:“现下怎么办?白戎王那边有你的画像,便是再寻一个女子送给他冒充是你,也是行不过去的。”
“他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她愣了:“你给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那白戎派来的使节说的,道他们的王有……有你的画像,告诉我们决计不要想冒名顶替,替不来的。”
“可谁给我画过像?皇姐,你不要骗人。”她虽看起来心虚,嘴头却硬。
我抿抿唇,轻叹:“看来不说实话你是不会认的——那白戎王有的是你的裸像。这像你可自己想想,是谁给你画的。”
看着她的脸色突如枯木,我知道自己这信口胡诌的话竟而蒙对了,便接着说下去:“你一个女儿家,让人画了裸像去,说出去是多丑的事?可那白戎王依旧肯要你,约莫也不该太在意你是不是个女儿……”
她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眼神明明是向着某处的,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脸上的神色也忽喜忽怒,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知道她定是要将刚才的消息梳理一遍。
她的脸变色了,那么证明安向礼肯定是给她画过裸像,至少是见过她身体——这两个人,在脱离朝廷的那段时间都做过什么呢?
而现在这像到了白戎王手里,不就是安向礼出卖她来向白戎王求取富贵的最好证据么?
没有一个女人能平静地接受爱情被背叛的痛苦,我也不能。当初看到羽瞻那侧妃——她叫什么名字我都快忘记了,可看到她那一刻时的悲痛绝望,却是藏在心中最深处的伤疤,绝对不会淡去。
只是让我看到他还有一个女人,我便心碎得宁可去死,现下琼月的情况比我当初却惨得多了。她一心追随的郎君竟然出卖她来换取自己的功名,叫她一个初涉情网的女孩儿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