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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里除了你,也没人敢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抬杠。他现在是红牌,心气儿高着呢,也该找个人时不时的杀杀他的威风…”
远处,鸟鸣啁啾,一轮血红的太阳刚刚从云彩后冒出了头,晨雾逐渐散去,藏香阁寂静的白天又开始了。
夜,点亮了荣华街上每一盏花灯。莺莺燕燕,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哟,李爷,您可是稀客啊,今儿怎么想到来看我了?”
“张老板,您都三天没来了,奴家可想你了…”
“那位俊俏的公子,上来坐坐啊,站在楼下可看不真切啊…”
藏香阁后院。锦释正躺在狭小的木板床上无所事事的打瞌睡。
过了今年冬天,锦释就二十有六了,在这一行来说,早就是明日黄花的年纪了。他虽仍是在籍的小倌,但已经很久没人点他的牌子了。如今,他在这男馆唯一的用处就在于他那一手绝顶的tiao教功夫:但凡是经他手上tiao教过的人,是没有一个不受客官喜欢的。“因材施教,看人下菜碟”是他的拿手绝活。其实除了他,也没人干得来。
一般的小倌都是专于一门活计,而作为当年技压群芳的头牌,锦释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难得的是,他还有一身好舞技。因此,只要把一个孩子交给他,他就能很快的知道这孩子能学什么、善学什么,然后再去tiao教,也不惜将那门功夫全数传授,反正他是技多不压身。这也是为什么他虽不能接客,老鸨也舍不得赶他走。
只是,徒弟收多了,总有他的坏处,琅嬛那样的算一种,而另外一种,也是最让人头疼的。
“咚咚咚…”破旧的小木屋外,有人把那已然摇摇晃晃的木头门拍得山响,“锦释师傅!锦释师傅…”
“嗯…谁啊…没见人家正在睡觉呢…”锦释翻了个身,把薄薄的被单拉过了头。已经快入冬了,夜里的风吹起来凉飕飕的。但如果这个时候就把棉絮拿出来盖上,那锦释这个冬天就没法撑过去了。
“锦释师傅!锦释师傅!”拍门的声响越来越大,听这声音,好像是侍画身边的小霖儿…
“不好!”锦释一个翻身坐起,鞋子也顾不及穿,便冲到门前去…
“锦释师傅!”小霖儿一头撞进门来,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锦释师傅,你救救我家相公吧!你救救我家相公吧!”说着,便低头在冰凉的地板上“咚咚”的磕起了头。
“你…你快起来!地上凉!”锦释赶忙去扶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也是赤着脚。
“不!我不起来!”小霖儿哭喊着,“师傅你救救我家相公吧!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我就知道…偷跑可是重罪,我又能怎么办呢?”锦释一瞬了然,一边说着,一边倒退到床边,面无表情的呆坐了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侍画的脸,甜甜的冲他笑着,嘴角带血。
“不!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师傅你以往怎么救的,今日就还怎么救啊!”小霖儿赶忙爬到了他的脚边,一张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你也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事不过三,这次…这次妈妈恐怕不会轻饶他…就连我也…”锦释手上一使劲,将小霖儿拉上床坐着,孩子随即扑到了他怀里。
“那…那相公他…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妈妈那里,还等着他给赚银子呢…听着,”锦释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很慢很慢的,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你家相公是我调教过的最失败的例子,他如果真被打死了,我也难辞其咎。小霖儿,你以后千万不要学他,不要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这个地方,一旦进来了,就别想着能够出去…一会儿,等你家相公到了,你就躲出去,别让…”
“就是这儿了。”此时,老鸨子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两个壮汉驾着一个人拖进了门。说那是一个人,倒不如说那是一具尸首,软塌塌的,在地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侍画相公…侍画相公!”小霖儿见状,哭喊着忙扑了上去。侍画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人已经失去了知觉。素色的纱衣上,似是盛开了一朵朵艳丽的桃花。
陈妈妈站在门边,叉着腰,脸上的盛怒尚未散去,“锦释!看看你教的好徒弟!”说着,还嫌不够,两步冲过来,冲着锦释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锦释是不接客的,因此脸蛋可以随便打。顿时,他白皙的脸上多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妈妈教训的是,锦释管教无方,任打任挨,没有怨言。”锦释捂着被打的左脸,再说不出什么巧言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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