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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外的两个儿子,一个半身不遂,终身卧床,还有几分傻气,另一个更是白痴。
他所以限制钱天赐用钱,只因为他认为平日给钱天赐的钱已足够有余。
至于钱天赐将钱花在什么地方,他却是从不过问。
懂得找地方花钱的人,就算不懂得赚钱,多少都有几分聪明。
他并不希望这个儿子也是一个笨蛋。
不过他却限定每一天由中午到黄昏这段时间之内,钱天赐必须跟随他出入,或者巡视一下那些绸缎店,或者应酬一下与他有生意往来的商人。
他必须替钱天赐打好一切基础,以便钱天赐将来能够承继他的事业。
钱天赐不敢不服从这个命令。
因为他试过偷懒一天,结果就做了三天的穷光蛋,接连三天钱如山一分钱也不给他。
在他来说,这样的经验,一次都已太多。
这已是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来,钱天赐一到下午,必然就侍候在钱如山身旁。
然而他失踪的那一天中午,钱如山久候不见,不由就担心起来。
他等到傍晚,终于忍不住打发家人出去找寻。
那些家人找遍钱天赐平日喜欢去的地方,终于在百香院那里打听到钱天赐昨夜是留宿在院中,却一早便已离开。
钱天赐离开百香院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却是没有人知道。
到了第二天中午,钱天赐仍然下落不明。
钱如山不再犹疑,一面向官府报案,一面发散家人去打听钱天赐的下落,而且已准备赏格。
钱多好办事,钱如山终于从栖宿在百香院附近的一条横巷的一个老乞妇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那个老乞妇在钱天赐失踪的当天拂晓,无意中着见两个人在街上谈话,其中的一个人不久就将对方打倒,抬在肩头上,抬入一条巷子里。
问清楚被击昏的那个人的衣着装束,赫然就是与钱天赐一样。
钱如山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将消息通知官府。
扬州太守一接到这个消息,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捕头查四率领捕快穷搜那附近一带。
钱如山在扬州,到底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查四他们的搜索,并没有任何收获。
这早已在查四的意料之内,只不过上命难违,不得不搜索一次。
搜索虽然是没有结果,查四并没有罢手,也不容许他罢手。
他用自己的办法继续调查下去。
也一样没有结果。
查四仍然不灰心,他为捕十年,更困难的案子也遇过不少,那些案子虽然是困难,凭他坚强的意志,聪明的头脑,最后还是一一将它们解决。
早在多年前,他已被称为天下三大名捕之一。
也就是因此,才被调到扬州这个地方来。
一、爪痕斑驳血腥四溢(下)
又是黄昏。
黄昏的扬州,才真正开始热闹起来。
沈胜衣也就于这个时候,进入扬州,他只是路过,也根本不知道查四已调职扬州。
他与查四是朋友,因为追捕大盗“红蝙蝠”认识。
这已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
一年后的今日他们又见面了。
沈胜衣进入扬州东城的时候,查四正好走过。
沈胜衣眼利,一见便大声叫道:“查兄!”
查四应声回头,一见是沈胜衣,立却奔马一样奔了过来,大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沈兄,什么风将你次来这里?”
沈胜衣信口道:“东风。”
查四说道:“好一阵东风,吹得正是时候,我这就请你去喝一杯,聊尽地主之谊。”
沈胜衣道:“你原来是扬州人氏。”
查四摇头,道:“我只是扬州的总捕头。”
沈胜衣一怔道:“你不是一直在大名府任职?”
查四道:“半年之前,我已经调职扬州。”
沈胜衣“哦”了一声,道:“有半年时间,对于这个地方,相信你已经很情楚的了。”
查四道:“不能不清楚。”
沈胜衣道:“那么,这个地方的酒业,以那一间店子最好,你当然亦是清楚得很。”
查四道:“当然,我现在就准备请你到那里去。”
沈胜衣道:“到底是那里?”
查四道:“花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