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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口气也软下来:“谁想吵。我是……”
“是什么?”
“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儿矫情,不过呢,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周明宇,这件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他迟疑了片刻:“有——不过关系不大,我就是恨别人骗我。”
他想到他托人把陈裕丰那老头子的秘书灌醉,那年轻人神昏颠倒地把什么都讲了,他们陈总是如何失掉那差一点到口的甜美——她的裙子都已经被他掀到大腿,关键时刻一个莫名其妙的酒店服务,她就趁机逃掉了。留那气急败坏的老色鬼,把那不长眼的服务员批到里嫩外焦、三魂出窍。
“他怎么骗你?”
“他说你跟他有关系。”
“你就信了?”她恨恨地问。
“谁说的?我知道你品位肯定不会那么恶劣。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
“摆脱那老家伙。”他眉眼间是过了头的漫不经心:“说给我听听。”
“啊,也没什么,他非要我扶他进去,我进去前把‘请勿打扰’翻过来了而已,‘请即打扫’服务员当然会过来。”
“房间里没别人?”
“没有。”
他眉头都拧起来:“那如果服务员没来及看见呢,你有没有想过?”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那样的急智,不得罪他,又把他甩脱,我想不到。”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就算他是个有三高的老头子,你在力量上也不是他对手,你就不能……”
“周明宇,不是说今天不吵架吗?”
他被这一句话扳回来,声调平下来:“就是讨论一下。”
他送她到小区,她说:“周明宇,你回去吧,这里车不好调头。”
他有一点不愉快,简短地回答:“没关系。”
看样子她也是懒得再争论:“那好吧。”
他陪她上楼,楼道间的灯有一点接触不良,迟钝得好像禁欲的老年人,你平常的调子,是绝不能让它有所反应的。现在这一对男女都太安静,根本触动不了它。
只有月光从转角的小窗里落进来,两个人就踩着这暗淡的银色上去,她看着他们的影子贴在楼梯上,被幽暗一格格扭折,就犹如自己那些百转千回的、不被明了的计较和思量。她心底有一些柔软的凄凉。
还没有来得及开门,他已经从身后抱住她:
“娜娜,算了,好不好?”
钥匙哗啦落到地上,很响的一声,灯“刷”的亮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怔,她慌慌张张地挣脱他的怀抱,蹲下去捡起那一串小东西,起身回头对他说:
“周明宇,你走行不行?”
他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从来也没有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过,到极至了。
“好吧,这没什么。”隔了一小会,他反倒微笑起来,又是那种柔滑中透出刺,丝绒中包裹荆棘,其中的讥嘲不知是冲谁:“别在意。”
说完,他就下楼去了,头也不回。
关娜站在那里,手握着冰凉的钥匙,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虚成了一面薄透的壳,眼前这静的不象话的空间中,所有的寂然都在争先恐后往她身体里钻。
几小时后,周明宇的母亲在卧室里对她丈夫说:
“我今天见到那个女孩子了。她晚上在这里吃的饭。”
“怎么样?”
“不错,我挺喜欢的。”
“明宇也大了,你不要什么都管着他。”
“我是很多年没见我儿子这样了,自从……对了,说起来,这个女孩我有点儿眼熟,总觉得以前在哪看见过。”
“怎么可能。”她丈夫说:“她会不会是像哪个女明星?”
“不是,是在现实中见过的,我越看越觉得。”
“好吧,你慢慢儿想吧。”对方笑:“我可要睡了。”
“等会儿,等会儿,涵宇那件事,你究竟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不是明宇管的吗?我们要注意放权。”
“放什么权,你也知道那孩子是一时意气。”
“为了今天这个……姓什么来着的?”
“关。”
“哦,关小姐,没什么,年轻人么。”
“这是两码事,有人能让他上心我高兴,可也不能让他胡闹下去。”
“没有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