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仁慈地俯视我们的软弱吧……从永恒到永恒。
他突然想,永恒到底是什么?
这世上,真的有永恒这种东西吗?
流川双手支额坐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人坐到了身边,于是侧头看了一眼。
他乍看之下,不由怔住了,简直不知如何收回目光。
那是一双他一见就怦然心动的明眸,这时正近距离地凝视着他。
眼神中分明没有逼迫,却排山倒海地向他淹没过来。
是仙道。
仙道朝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他们走到教堂后面的法国梧桐树下。
仙道说:“我看到你走进来。”
流川没有说话。
仙道继续说:“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不。”
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仙道反而一怔:“为什么?”
流川淡淡地说:“国内的法律应该也没规定,已婚的人要把自己贴上标签,逢人告示。”
仙道听他这么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想对我的婚姻多说什么,这样,对彩子,还有……对另外一个人不公平。何况,这样的事,你也理解不了。我只是想说,就算是我,也会不自信地以为,可能一生都遇不到可以为他去死的人。”
“但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一个人在反复弹奏一支曲子。我不敢说我都听懂了,但我知道,我很想明白这个人的心。那时,我对自己说,真是幸运,终于遇到了自己一直再找的人。可惜,就算遇到了,时间也会不对。”
流川看着他:“所以呢?”
仙道回视着他:“所以,就算我可以为他去死,在我什么也给不了他的时侯,我不会做出任何承诺。但我相信,既然能相遇,总有一天,我可以把后半生给他。”他顿了一下,“我是这样想的,但我不敢期望,他的想法能和我一样。”
他话虽如此,眼中流露出的意志却出卖了他。
他其实是这么自私地企盼着,对方能接受他辗转在字里行间的承诺。
流川避开他有些炽热的目光:“如果是我喜欢一个人,我不要他为我去死,只要他为我活着就好了。不管隔得多远,活着就好。”
正因为他可以百分之百地体会仙道的心意,怀疑和打击的话,反而噎在喉中说不出口。
即便这时的他,其实对他们的将来完全没有信心。
他想,最低限度,他总可以不面对面地打击这个人。
仙道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听得出来,流川已经接受了他的承诺。
虽然这承诺,飘渺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兑现的期限。
但只要彼此都不放弃,总能等到那一天。
然而,就算他再聪明,还是没能听出流川话中有话。
他不知道离别已经一步步地迫近了。
他们走到教堂的大门外,仙道说:“那个音乐会……你应该很明白会有怎样的危险。现在决定退出还来得及。”
流川当然知道,但这可能是他在重庆能为仙道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何况,他已经答应了弥生。他说:“不……我没想过要临阵退缩。我会去的。你也会去吗?”
仙道点了点头:“当然。”
流川正要迈步离开,突然回过身来,看着他:“我说,如果真的有人向我开枪,你会为我挡着吗?”
阳光下,仙道只是笑着看他,什么也没说。
………………………………………………………………………………………………………………………………………………………………
重大校园的骚乱事件,于第二天开庭,相田弥生代表被打伤的师生控诉暴徒行凶的罪行。
当天,法庭旁听席上挤满了听众。审判官在通过例行的验伤传讯等手续之后,把那三个指使人判了几年徒刑了事。
这样的结果,相田弥生当然很失望。
正如仙道所说,法庭解决不了问题,但因为《新华日报》和《民主报》等媒体的广泛报道,引起了民众的关注。出于种种目的,尤其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特务的行凶作恶在1945年年底的重庆有所收敛。
这时,前方的战事仍在紧锣密鼓地铺开,后方的和谈却又有了继《双十协定》签定之后,进入第二轮谈判的迹象。
这使很多人心中,又恢复了过上和平幸福生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