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3/4 页)
谢。”一名丫鬟上前扶她,其余人在前引着,迳直往里面走去。
走到楼前台阶处,林芑云微微一顿,回首望去,院门的方向一片漆黑,阿柯已走了。
林芑云怔怔地站了一阵,那扶她的丫鬟道:“姑娘,夜深露寒,请进屋歇息吧。”
林芑云回过神来,无言地点点头,进了屋子。
上到二楼,丫鬟们推开房门,林芑云眼前一亮,原来整个二楼就这么一间房,极其宽大。
靠南面是一张巨大的床,掩在层层珠帘轻纱之后,旁边立着嵌有青绿底、飞云纹玉的香檀屏风,屏风后是梳妆台、镂花朱漆柜子,屋子正中是一张几,一架琴,一鼎云兽镏金铜香炉,一排低矮的书柜,堆满了书籍。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屋子面东的方向是一排门,外面是个露台。
此刻,屋内只有几上一盏小灯亮着,开着两扇门,月华入室,洒下了一地银霜。
扶她的丫鬟似乎是领头的,回头低声训斥道:“为什么只掌了一盏灯?刚才是谁上来安排的?”
一名丫鬟慌忙道:“是是我。我早已点了灯的,可能可能被风吹了。”忙闪身进屋去点灯。
林芑云道:“别掌灯了,这样就好。我喜欢看月亮,替我把门都打开吧。”
那领头的丫鬟并不多问,点头道:“是。”
当下丫鬟们忙着将门全部推开,跟着熏香、沏茶,整理床被。
林芑云靠在门边,向外看去,只见到绵延不绝的桃林,桃林之外,远远的地方波光粼粼,想来应是瘦西湖了。
桃林不时被风吹得起伏跌宕,便有些花瓣翩翩飞来,落在栏杆上。林芑云拾起一、两片,凑到鼻下深深一闻,但觉得有一股清新之气直透五腑,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那领头的丫鬟细心,搬来椅子,放上软垫,道:“姑娘请坐。奴婢们这就备好洗澡水。”
林芑云回头看她,笑问:“妹妹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道:“不敢。奴婢叫作拂柳,小姐有什么吩咐?”
林芑云再闻一闻花瓣,顺手抛到楼下林中,道:“研墨,拿纸笔来!”
拂柳忙叫人将小几搬到露台,掌上灯,摊开宣纸,取出砚台、笔墨。
林芑云见那砚台雕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尾鱼,但色泽青紫,便知道是端石中的上品。
墨上无任何刻花标记,但气息古朴、淡远,磨散开浓而不黏,想来也是上等古墨。
这些旁人拿来装潢书房的玩意儿,此处返朴归真,毫不招摇,林芑云不觉对这宅子主人的品味大是赞赏。
待拂柳研好墨,林芑云挽起衣袖,取一支狼毫细笔,饱饱的蘸了墨,略一思索,飞也似地在纸上写起来。
拂柳在旁见她笔走龙蛇,也不知是写得太好,还是写得太草,只勉强认出几个词,什么“女真子”、“白芷”、“川乌”、“白术”,似乎都是药名。
林芑云写完了,自己看了一遍,道:“好久没写,笔都生了都是些寻常药材,只不过有几味,这个季节可能不当时令明日劳烦妹子给你们主人说,就说今日得罪了两位朋友,需要用这药调剂一下,让人抓去。”
拂柳忙道:“是,小姐。我们主人说了,小姐在这里,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有任何需要,我们下人自当遵从。”她小心地捧起纸,吹干了墨,折好后放进衣袖中。
林芑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看了一阵子月亮,自言自语道:“云蒸霞蔚真亏你说得出口。白泽白泽对了,圣主出,天下定,则白泽现于世。如今把白泽镇在亭下,是什么意思?哎,算了,想得头痛该睡了。”
几名丫鬟帮她更了衣,洗了澡后,就上床睡了。
第二日,薄雾尚未散去,阿柯早早起了身,但想到林芑云此刻多半还在呼呼大睡,且昨夜见她神色不悦,不敢去触霉头,只得自己在桃林里练剑。
他练习“霜雪无归剑”日久,越发觉得此剑法深不可测,往往一招使出,连自己都不知道剑的终点究竟在哪里,仿佛招数是活的,自有魂魄,只是牵着自己走一般。
他自母亲与伯伯死后,经过一、两年的漂泊,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之中人心险恶,连段念那般武功高强的人,亦死在小人手中;要想不死,除了以前自己总结的“不要惹”与“逃得快”两大秘诀之外,尚须加一个“打不死”才行。
况且,现下心中有了一件非做不可的大事,这事无论成败,都是极其凶险,因此练习起来愈加勤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