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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芑云脑袋蠕动,从厚厚的衣服被子后露眼睛来:“你不冷吗?”
阿柯使劲吸鼻子。
“哦,这样啊。”林芑云僵直着想了一下:“你靠过来点吧。”
阿柯挪挪屁股,靠林芑云近些。
“再过来点啊。”
阿柯再挪挪。已经要靠到林芑云身体了。
“再过来点。”林芑云一双清澈的眸子在暗中隐隐发光。
“哦。”阿柯扭扭身子。
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很清楚地闻到林芑云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的馨香。阿柯通常以此为界,阻止自己再靠近。
林芑云不再说话,却低低的叹了口气。阿柯耳尖听见了,心中不明所以,又偷偷往外挪了挪。他看着外面稀稀沥沥的秋雨,看着似水墨淡染的画卷般败叶枯枝的森林,看着那顺着篷顶一滴一滴落下的水珠,随着风斜斜地溅落在车前的横木上,破碎成更小的水珠,融入阴冷潮湿的空气中。那寒润的泥地上便升起了雾,顺着草黄露莹的林间空地悄然弥漫开去。
“阿柯,我冷。”林芑云也使劲的吸鼻子:“还有多久才能到下一个集市?”
“快了明天吧。”阿柯拿不稳。
“可你昨天就说过明天了,明天到底是哪一天?”
“这这不是雨淋坏了路,把车子陷住了吗?”阿柯翻动面前的包袱,一边道:“这里还有一块饼,你吃点吧。”
“不吃!哈啾!哈啾!呜呜呜帮我一下!”
阿柯忙转身,帮林芑云擦拭打得到处都是的鼻涕,一面道:“你还冷啊?再喝点药吧?”
林芑云满脸飞红,脑袋缩得更进去,就只剩张嘴露在外面,嘶嘶的吸气,道:“没没有了。那药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喝你别老看着我啊!”
阿柯哦了一声转过去,继续看车外的秋雨。他一边盘算一边说:“到、到了洛阳就好了。洛阳地方大,人也多,我们卖药赚点钱,就买辆新的牛车,不会再这么漏风漏雨进来。那儿也比这里暖和,你也不必再病了。”
突然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自背后绕过来,将他轻轻环在臂弯内。林芑云将黔首埋在阿柯惊慌的背上,低声道:“傻瓜,我身子弱,要生病,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你靠着我,就不冷了”
阿柯头中嗡的一响,只觉背上靠着的人似火一般,烫得他几乎脑门冒汗。但他不敢稍动,只暗暗用力挺直腰身,让林芑云靠得舒适一点。
“阿柯你干嘛在抖啊?”良久,林芑云模糊的问道。
“啊?我、我、我没有抖啊?”阿柯愣了片刻,突然道:“我没抖,是你在抖!”
身后“咕咚”一声,林芑云滚落下去,露出被子的通红的脸上全是虚汗,已然昏厥过去
“啊!”阿柯手往前一伸,突然身子剧震,一步跨了出去原来是穴道终于解开了。他站了几个时辰,脚下酸软,一个踉跄摔在泥水中。冰寒刺骨的水一激,阿柯立刻又跳起来,一抹脸上的雨水,呆了一呆,“呵呵呵”地叫着往车子冲去。刚冲到车前,却又突然一个急刹,险些再摔一交。他扶着车辕想:“那丫头会不会再给我一下?”但此刻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似已将全身的热气都耗尽了,连肚府之中都是冰冷一片,也顾不了许多,一翻身爬上去。
“喂喂喂!别、别打,别打!我绝不碰你一根头发!你再来,我我不客气了!”阿柯闭着眼弓着身捂着脑袋一阵乱喊,想来个先声夺人,同时一只脚踩在外面的车辕上,预备随时逃命。
过了半响,并无一人应声。
阿柯睁眼一看,吓了一跳那少女斜着靠在车篷上,早已昏死过去,胸口衣襟敞开,那晚阿柯给她包着的布也被松开了,胡乱的搭在胸前,血流了一身。想是她自己给自己换药,但伤重乏力,终于晕倒。阿柯慌忙凑上前去,先摸摸她的额头似火烧一般,再将那布扯掉果然,伤口处已溃烂老大一块。阿柯冷汗一下袭上头顶,他知道,这条弱小的生命已在须臾之间。
阿柯环视左右,除了那瓶什么归元散,并无一可用之药。他略一迟疑,猛的一咬牙,似下了决心,伸手入怀掏出火折子,一怔,失望地丢在地下那火折子已被雨水浸湿了。他心中乱跳,想了一想,将那柄短剑咬在口中,跳下车,往早上烧的那堆火跑去。那火此刻早熄了,只剩一屡若有若无的烟尘仍在细雨朦朦中低回萦绕。阿柯不顾一切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小心用手拨开湿灰,露出下面略干的一点碳。他轻轻的吹,一口接一口,直吹得脸颊发酸也不停下。
好一会儿,忽然一粒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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