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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有一人头上顶着两个拳头大的肉瘤,如阎王殿前的牛头一般。总之,若是有人夜里忽然见到这么一帮人,只怕要吓老大一跳。
当先一人却身高不足五尺,面色圆润,和颜声色,身子滚圆,一只胖呼呼的手上勉强拿着只黄铜算盘,在这一群人中真是鹤立鸡群。
这伙人冲进来便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如突然闯进来一大群苍蝇。铁杖老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陈束不觉一皱眉头,那份想要结交之心顿减,正要开口说话,那胖子忽地将算盘一举。
这一举象一把巨刃突然间挥去,将所有人的声音一刀切断一般,店内从极喧闹突然就寂静得可怕。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汉们个个如小媳妇般紧闭着嘴,有些甚至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店内四人心中都是有好笑又吃惊,惊讶这矮胖子的权威竟如此之大。陈束与铁杖老头见他始终笑容可掬,均想:“此人面虽和善,定是阴毒之人。看那几个独眼缺臂的,说不定就是他的杰作。”
矮胖子先不紧不慢地环视一周,方一拱手,笑道:“在下麒麟山威服寨宋观,今日带弟兄们下山有事,不意惊扰诸位了,告饶,告饶。”
陈束拱手回礼,铁杖老头马马虎虎的一抱拳,刘志行此刻正自运功疗伤,况且也看不起这些山匪,并不回答。阿柯嘛,躲在屏风后,那是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的。
宋观道:“看此处尸首遍地,大概刚刚也有一场恶战。在下绝无卷入其中的意思,只是来寻一个人的。诸位若是信得过在下,且让在下在这里略搜一搜,除了在下欲找的人,其余事一概不管,就当今日没到过此地。各位看如何?”
陈束道:“未知宋兄所寻何人,不妨说来听听,或者我们见过也未可知。”
宋观道:“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有伤,还有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同伙。这两人阴险狡诈,一刻之前,在此店二楼一间房内,袭杀我山寨三位兄弟。这是我另一位侥幸逃回来的兄弟所报,千真万确。”
阿柯自屏风后偷偷露出半边脸来,又是打拱又是作揖,哀求陈束放他一马。陈束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这个嘛少女我未曾见到,少年倒是有一位”
阿柯耳朵里嗡地一响,心道:“完了完了!”却听陈束接着说:“不过他是我门下弟子,一向管束有加,似乎不象是阁下口中说的那种阴险之人。不如我叫他出来与你见见?阿柯,出来!”
阿柯心中一跳,陈束这话,竟仍承认他是门下弟子,那岂不是公然袒护?可是要他这模样出来见人,却也着实冒险。阿柯迅速四下打量一番,见旁边一堆破门板下似有一个人,拖出来一看,见他锦衣华冠,当下更不迟疑,扒下那人外套,胡乱裹在身上。正套着,那人突然睁开眼,吃力地道:“老老子是伦家你敢抢老子”阿柯自己小命正在可有可无之中,老实不客气操起一根凳子腿,一击闷棒下去,那人顿时没了声息。他抹一把脸,故做轻松地道:“是,二二师伯。”走出屏风。
宋观道:“是否此人?”有一手下越众而出,大声道:“回三当家,正是此人!”
宋观却并不忙动,向陈束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陈束也一笑拱手:“散尽浮云月华见,闻遍馨香风自清:在下清月楼陈束。”
铁杖老头十年未出山,听这名头耳生得紧。宋观却是一凛,道:“清月楼陈二当家?”
陈束道:“不敢,正是在下。”
宋观呆了一呆,脸上神色颇不自在,似乎未料到在这山村野店竟遇到这般角色,但自己刚才挑明了要拿他门人好看,话已出口,不由踌躇起来。
陈束笑道:“麒麟山威服寨的威名好大,在下在洛阳城中即已得闻。这次南下,本欲特意上山拜访贵寨司马寨主,不想在这山野小店竟遇上宋三当家,实在是有缘哪。在下有一言,不知宋当家肯听否?”
宋观道:“陈二当家请赐教。”
陈束道:“不敢言赐教二字。我大哥听闻司马寨主的名头,一手‘龙飞手’端地厉害,这个宋三当家的一手‘千珠盘’也独步武林,使得威服寨这一两年间风起水涌,已隐然成为永安郡内数一数二的大帮,特有结识之心。说老实话,我们清月楼对这边的黑崖寨、牛鼻山两派颇有些隔阂,也很想借重贵山的力量。以司马寨主之能,要做这一带之霸,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宋观眼睛一翻,心念如电。清月楼虽说现身江湖还不到五年,但据称内中高手如云,更有极大的官府势力背景,行事也颇为诡秘,亦正亦邪,大有通吃黑白两道之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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