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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犹如一屡淡淡的青雾蒙了上去,段夫人的脸的轮廓就那样再也看不分明了。她心中一颤,不言语了。
阿柯紧皱着眉,脑海内似有千言万语翻腾,却偏偏找不到一句可以驳斥辩机的话,心中一阵凄惶。呆了片刻,终于脱口说道:“不公!”
“是,不公。”辩机毫不犹豫地接口道:“只是你想过没有,这是段夫人与段念自己造就的不公,所以,他们可算是死得其所了。”
“什么?”
辩机悠然看着天边的云层,脸上露出些许神往的神情,慢慢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正是如此的不公,如此的死亡才造就了段夫人。若非如此,段夫人也不是段夫人了。”
阿柯听得莫名其妙,抓抓脑门,刚要开口骂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眼角一瞥,见到了那座孤坟。矮矮的,凹凸不平的坟头,就象大地上一块无谓的突起,若不是那一圈黄黄白白的石块,谁也不会留意它的存在。新鲜的坟头一片荒芜,咧咧的寒风也拿它毫无办法。或则来年,待野草开始再那地底深处探出头来时,才有一丝活力吧。他心中突然地一痛,那股暴虐之气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无尽惆怅。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些口舌之争再可笑不过,便住了口。
辩机看着阿柯的脸,因见到他神色忽然暗淡下来,会心的一笑。阿柯再不去理他,对可可招手道:“来,我们一起去找牛车。我我记得我拴在一棵树旁的。”可可看着阿柯的眼睛,愣了片刻,终于不言声的走过来,扶起他,两人费力向前走去。
辩机道:“喂,阿柯,段夫人死前对你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阿柯头也不回地道:“我听见了,自会去办。”他对辩机和尚面对段夫人死时那轻松的态度耿耿于怀,虽然自己心里也知道那是他做和尚的本色,但不知为何,始终是难以压制的愤怒,只想赶紧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辩机笑道:“你听是听见了,可又明不明白呢?段夫人的女儿叫什么?”
辩机此时的笑声在阿柯听来格外放肆,胸口顿时堵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可道:“好象是什么王家的,叫王什么。后面可没听清楚了。”
辩机道:“自然是王家的,苏州王家。武林三大家族之一的苏州王家。嘿嘿,可不是姓段的。”
阿柯听见他言语中对段念大为不敬,勃然大怒,回头喝道:“臭和尚,你想怎么样!我大嫂说得清清楚楚,叫王姓王?”
阿柯一口气吼得大了,内息波动,头脑发晕,几乎跌倒。他扶着可可喘息一下,叫道:“和尚,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辩机走到一棵歪脖柳树前,抬头望着那千丝万缕的长须直垂到地面,慢慢道:“你的这位大嫂段夫人,原本应是王夫人才对。天下武林本来公认的是四大家族,十几年前,四川唐门因鬼手大侠揭穿了一件公案,渐渐退出江湖,而让王家坐了三家族之首。她原是王府大公子王镜的妻子,她的女儿自然也是这位王镜的。”
阿柯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可可道:“啊,难怪姓王。我听见那个沙老大威胁段夫人的时候,好象就提到了她女儿,也提到了王府。”
辩机道:“正是。她自己本姓芩,十六岁就嫁到了王府,那个时候,段兄还在漠北征战呢。”
可可扶着阿柯坐下,问道:“那么说,段夫人是从夫家逃出来的咯?他的丈夫呢?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不出来追她吗?你们汉人对这婚嫁之事,可看得很重啊。”
辩机道:“怎会没有?只是段兄的‘鬼影刀’,却是他们比不了的。在下在长安时,就听说王家的人潜伏在山东一带,准备截杀。结果四十几人围攻段兄一人,竟硬是被他二人突围而出,还送了二十几条人命,天下震动。段兄武功固然高强,却有一点致命之处,那就是太轻信人了,不知道人心难测,滥交朋友。昨日那位沙老大,就曾是段兄的坐上之宾,称兄道弟。还有那位给段夫人下毒的‘飞斧帮’帮主,段兄得势之时,与之一道出生入死,拼命拼来的交情,被王家稍加引诱,就下了黑手,嘿嘿,嘿嘿,当真是生死之交。在下日夜兼程赶来,就是想提醒段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唉”
阿柯听到他说这番话,似乎对段念不可谓不关心,心中稍平,刚要开口,却见辩机面带微笑,道:“这大概就是天吧,呵呵。天意如何,终究人力不可违之。下次可不能做这类傻事了。”说着连连摇头,检讨自己。
阿柯一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出口已变成怒骂:“什么叫天意不可违?救人的事,就叫做傻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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