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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忍全国疑谤,集于主座之一身,特为依法副署,借负完全责任,区区之意,欲以维持大局,保卫京畿,使神州不至分崩,生灵不罹涂炭。一俟正式内阁成立,即行引退。违法之责,所不敢辞。知我罪我,听诸舆论而已。”
同一天黎通电全国,解释自己的苦衷:
“元洪自就任以来,首以尊重民意,谨守《约法》为职志,虽德薄能鲜,未餍舆情,而守法勿渝之素怀,当为国人所共谅,乃者国会再开,成绩尚鲜,宪法会议,于行政立法两方权力,畸轻畸重,未剂于平,致滋口实。皖奉发难,海内骚然,众矢所集,皆在国会,请求解散者,呈电络绎,异口同声。死洪以《约法》无解散之明文,未便破坏法律,曲徇众议,而解纷靖难,智勇俱穷,亟思逊位避贤,还我初服,乃各路兵队,逼近京畿,更于天津设立总参谋处,自由号召,并闻有组织临时政府与复辟两说,人心浮动,讹言繁兴。安徽张督军北来,力主调停,首以解散国会为请,迭经派员接洽,据该员复:‘如不即发明令,即行通电卸责,各省军队,自由行动,势难约束’等语。际此危疑震撼之时,诚恐藐躬引退,立启兵端,匪独国家政体根本推翻,抑且攘夺相寻,生灵涂炭,都门馆善之地,受害尤烈。外人为自卫计,势必至始于干涉,终于保护,亡国之祸,即在目前,元洪筹思再四,法律事实,势难兼顾,实不忍为一己博守法之虚名,而使兆民受亡国之惨痛。为保存共和国体,保全京畿人民,保持南北统一计,迫不获已,始有本日国会改选之令。忍辱负重,取济一时,吞声茹痛,内疚神明。所望各省长官,其曾经发难者,各有悔祸厌乱之决心,此外各省,亦皆曲谅苦衷,不生异议,庶几一心一德,同济艰难,一俟秩序回复,大局粗安,定当引咎辞职,以谢国人。天日在上,誓不食言。”
黎、江两人的电报,都承认解散国会是一件违法的事情,黎的电报显然透出以解散国会为保存共和国体的交换条件。这道命令发表后,避难到上海的国会议员发表联名通电说:
“民国《约法》中,总统无解散国会之权。江朝宗非国务员,不能代理国务总理。且总统受迫武人,自认非法,所有解散国会命令当然无效。”
6年6月13日,张勋在天津德租界寓所开了一次会议,会后发表通电说:
“比因政争,致酿兵事。勋奉明令,入都调停。……默察各方面之情形,大多数之心理,咸以国会分子不良,力主解散另选。……犹忆国会前度之解散,出于首座领衔之陈请,无非为奠定大局之计。区区此心,窃符斯旨。幸大总统洞烛舆情,俯采众议,特颁明令,解散两院。……勋拟即应命入都,共筹国是。俟调停就绪,即商请出师各省撤回军队。”
张勋邀李经羲到段宅,请段同往北京“共筹国是”,段婉词谢绝,张勋又到徐世昌宅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密谈。密谈的内容是商量复辟。据外间所传,徐向张勋提出三个条件:一、给他以摄政或类似摄政的名义,畀以全部政权;二、把他的女儿许给溥仪为皇后;三、实行君主立宪。张勋回寓后,曾把会谈的情形告诉来访的一些复辟派分子。刘廷琛听了大笑说:“此人真不愧为活曹操”。张勋原来是很敬重徐世昌的,但是这次识破了他的底细,一会儿想做民国的大元师,一会儿又想做“大清帝国”的摄政王和“清朝国丈”,因此由敬重的心理转变为鄙视的心理。
6月14日下午3时,张勋偕同李经羲、张镇芳、段芝贵、雷震春等乘专车到北京。黎派丁槐、钮传善、方枢为代表,到站欢迎的还有北京军警长官江朝宗、陈光远、吴炳湘等。由前门车站到南河沿张宅,沿途用黄土铺在地上,军警夹道警戒,并分段布置辫子军的步哨和岗位,城楼上和墙上都站有全副武装的兵士。这是以前皇帝出巡的气派。张勋的汽车所经路线,先派马队驱逐行人,东城和西城的交通断绝达4小时之久。在警戒线内。行人不能通过,但是一切外国人却不在此限。黎早已传令打开中华门迎接张勋。从民国成立以来,中华门为了迎接贵宾只打开过三次:第一次袁世凯迎接南京政府派来的宋教仁等五专使,第二次迎接孙中山,这是第三次。北京市民从门角弯里偷看“张大帅”,只见他头戴瓜皮小帽,帽子中央嵌有宝石一方,脑后垂有大辫,身穿纱袍,套以佛陀金边的玄色大马褂,脚穿乌缎鞋。这真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大怪物。
张勋晋京的一天,伍廷芳父子悄然离开北京。
张勋的架子真大,到京的当天并不谒见那个望眼欲穿的总统,虽然公府正在悬灯结彩等候着他。15日晨,黎派夏寿康、钮传善到南河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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