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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进来的信使十分面熟,就是早晨那位礼部侍郎。与初见时相较,他收敛了不少,甚至略有些小心翼翼。
“下官冒昧,打扰了殿下的雅兴。殿下远道而来,我家两位殿下欲尽地主之谊,请您过王府一同用午膳。”
自称地主,真是毫不客气。洛自醉侧过身来,笑望着他:“多谢两位殿下。”
“那么,请殿下这便出发罢,下官已经准备了马车。”
骑卫营侍卫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洛自醉跟前:“我家殿下惯常骑马。”
“……那……”
瞧对方似乎十分为难,洛自醉笑道:“既然已经准备了马车,还是坐车罢。”
“殿下不是不喜欢坐车么?”
“无妨。”只是不便于观看街景罢了。
“是。”
马车行驶时十分平稳,洛自醉靠在车内的软榻上,倒也舒坦。偶尔轻风吹过,掀起帘子一角,他便仔细观察街道两边的景物,以确定行进的方向和速度。
角吟似乎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街巷间虽然没多少人走动,人们脸上的神色却是平静的,仿佛都未察觉皇室之间燃起的战火。
据溪豫暗行使的消息,汝王和景王如今住在外城的别府中,已经许久未曾入过内城。他们一派的大臣在这几年也都渐渐往外城迁移,似乎想将内城设成一个瓮,将云王灵王派困于其中。当然,云王殿下已有防范,大概不会如他们所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了,洛自醉掸掸外袍,便听见礼部侍郎道:“殿下,请下车。”
他笑盈盈地撩起帘子,便瞥见两名华服男子自府邸内迎出来。
两人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之处,仔细看看,似乎也与先帝有少许相象。血缘的联系,绝大多数时候都体现在容貌上。
“本该由我来拜访两位,真是失礼了。”两位王爷亲迎,真是太抬举他了。
“哪里,殿下远来是客,理当由我们招待才是。”
“殿下,里面请。”
二十二年前,先帝杀尽血族登基,却唯独放过了这两个侄儿。当时,谁都认为这不过是他一时的念头,他可能随时会斩草除根。哪料到他自始至终都再未为难他们。不过,两兄弟仍然在战战兢兢中长大,也因此养成了阴晴不定、表里不一的性子。相较而言,在洛家和池阳宫内成长的帝无极无疑要幸运多了。
二人相互扶持到如今,应当是想为父报仇,夺回“应该属于”他们的皇位罢。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也不容许任何闪失。就算帝无极能够在仪式中胜出,成为天命之帝,他们之中的存活者也不会善罢甘休。
……战争,仍然无法避免。
尽管看得出堆满脸的笑容十分虚假,却依然无法看透他们心底在盘算些什么。
洛自醉望着两人如沐春风的模样,不免又想起池阳发生的旧事。
他们竟然能隐瞒先帝,插手池阳之事;竟然能威胁太子,收服大部分兵力;竟然能与江湖高手勾结,为害他国。
……那位隐藏着的高人又会是何方神圣?还有什么人是他们无法寻得的?
越过小花园,树林中露出一角屋檐。
此宫殿坐落在林中,与外界相隔,的确是个适合宴请的清静之地。
汝王和景王彬彬有礼地将贵客引入殿内。洛自醉也似乎已经放下戒心,毫不犹豫地随着他们进入殿中。
甫踏入门内,阵阵香风便扑面而来。
莺声燕语,姹紫嫣红。
洛自醉淡淡地笑着,巡视着环绕着三人宴席相互依偎着的或妖娆或艳丽或出尘的美人们,不动声色地坐下来。
几位美人立刻围了过来,媚眼如丝,娇声问候。
案几上盘盘珍馐,案几前数名罗衫半解、酥胸半露的美人,“色香味”俱全,真是感官享受的盛宴。
只可惜,此情此景见得太多,已经毫无感想了。
洛自醉无视美人们脉脉含情的目光,权当眼前都是些漂亮动物,自顾自地品尝着佳肴。
美人们自然不依不饶,贴得更近了,言语动作也都更加放肆。
洛自醉也任由她们去,仍然没有分散注意力的意思。
“殿下不喜欢么?”
“不,十分可口。”
闻言,汝王眯着双眼笑起来:“想必殿下在溪豫已经遍尝了美味佳肴,寡人真担心这些清粥小菜不合贵客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