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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盆子里。灵丫儿把口杯放到盆架旁的高几上,拿过帕子,放在水里摆摆,拿出来,略微拧了一下,递给我。我接过帕子,把脸擦了擦,递给灵丫儿。自己一转身就坐到了松木桌旁边,看灵丫儿刚才端进来的碟子。碟子里放的是几块萨其玛。我最喜欢吃的。进入京城以后,我额娘还有那些小姨娘都说汉人的点心好吃,什么荷叶酥,千层饼,咬起来牙都发酥。可我还是觉得我们满族的点心饽饽好吃。汉人的太细腻,初尝是不错,可是时间长了就有点腻味了。
我伸手就拿起两个萨其玛,一块儿往嘴里塞。灵丫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嘴里唠叨着:“主子,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太太还有各位姨太太都没起来呢。三少爷也出去了。可是没和老爷一块儿。”
“那他肯定也去看热闹了。”我梗着脖子把嘴里的萨其玛咽了进去。
灵丫儿走到我跟前,从桌子上拿起茶杯,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水,一扬脖子喝了下去。
“饱了,你吃吧。吃完咱们也该出发了。”
今天是元旦,昨天晚上很多人家守岁,所以一大清早的人不多,而且前两天京城才下过一场大雪,到现在雪还没消,滴水成冰。要不是有事儿,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出来的。我把手放进袖筒里。缩了缩脖子。这样的举动显然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举动。可是现在又没有熟人,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即使做出几个不太雅观的动作,也没什么吧。我心里想着,眼睛往四处瞅瞅,确定一下没有熟人。
“主子,怎么没见到那些叫花子呢?”灵丫儿自从出了府们就开始东瞅瞅西看看,敢情儿半天是在找那些平常守在府门口的叫花子。
“因为现在是年间,城里禁止这些叫花子出入,所以你没见到,你是不是平常见惯了,现在冷不丁的没见,心里想得慌?”我回过头,看看小脸儿冻得通红的灵丫儿。
“哪有。”灵丫儿用手搓搓自己的脸。“主子,那有卖冰糖葫芦的。”灵丫儿突然很兴奋的指着左前方。
我顺势看过去,果然有一家卖冰糖葫芦的。走过去,给灵丫儿买了一串,我不吃,太甜。
灵丫儿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只手拿着帕子放在嘴下接着,她将一块儿山楂咽进肚子,话也就出来了。
“那主子,叫花子不在城里面,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多半是在城外,城外的那些店铺,乱庙里,你不信去看,都是那些人,挤得满满当当的,等过完年,城里一开禁,他们就进城了。”
“那他们不回家过年吗?”
“他们有些是没家之人,有些是有家但是回去还得饿死的人,与其饿死,还不如在京里寻个活路。”我扭过头,看看低着头吃冰糖葫芦的灵丫儿。她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吃手上的东西。
“灵丫儿?”我叫了她一声。
“嗯?”她抬起头,嘴里还咬着一个山楂。
“走路小心点儿,地上路滑。”
“知道了,谢谢主子。”
“谢什么,你要是摔了,我是把你搀回去还是背你回去?”我想开点儿玩笑,因为看出灵丫儿似乎有点儿不对。
灵丫儿果然被我的话说笑了。走快两步,紧挨着我。
顺治十年,元旦(中)
堂子在太庙的旁边,□的东北侧。其实,□最早是不叫□的,明永乐十五年开始兴建的时候,是叫承天门的。取“承天启运”、“受命于天”之意。后来,在战火中被摧毁。顺治八年的时候,在废墟上进行了大规模改建,重修为一座城楼,名字也改成“□”,取“受命于天,安邦治国”之意。
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挤满了。
“灵丫儿,快儿点,挤不进去了。”我拨拉开前面的一个人,冲后面的灵丫儿喊到。
“让让,让让,各位大爷大叔们,您给让让,后面有老太太,好嘞,您再往这边儿让一下就更好了。行,谢谢,各位爷。”我虽然出生在关外,但是在京城度过的 日子远比在关外长,所以也学了一口的京片子,关键时候,这嘴还是挺溜的。额娘说,这叫不学好。阿玛说这叫入乡随俗。我喜欢阿玛的说法。
我耍嘴皮子的时候,灵丫儿只是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句话都不吭,任凭我拽着她在人群里冲来冲去。灵丫儿的嘴笨,一点儿都比不上额娘身边的翠丫头,那丫头的嘴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你说我要是摊上那么伶俐的一个丫头,这种求爷爷告奶奶的活儿哪儿能轮上我。可没办法,灵丫儿在外面比我还温柔,这种耍嘴皮子的活儿也只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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