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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些年,哪怕脑子一热也并没有什么,毕竟其他宗门不会来吐这个糟,剑宗大多不会搭理她。但偏偏今年有个南筠,只要她犯一点儿错处,只要这一点是用来攻击剑宗的,立马就会被十倍的反击回来。
那个少年只有筑基期,‘战斗力’却比纪凌云和白尘加起来还可怕。
虽然似乎已经让白尘对他心生不满,但至今还没有看出效果,周巧兰急切的需要更好的机会。
擂台之上,两个元婴期修士打得是十分激烈。
南筠越看越觉得,剑宗教导弟子的方法很正确,虽说练气筑基时比较弱,但当时弟子们都呆在门派内,自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到了金丹期开始往外面闯时,却已经开始逐渐展现出自己的天赋,而且被发挥到了极致。
而练气筑基时……说来其他宗门的法修也不见得多强。
掐个决要半天,真打起来谁给你时间,也就只有法修跟法修对战时,你掐一个诀,我也掐一个,你来我往的过家家。这里面,只要有一个身体灵活动作快的,自然可以完胜其他人,就像之前南筠在妖兽森林时对付那几个筑基后期一样。
金丹期开始,法诀的威力才开始真正显现,而到了元婴期。
像是现在正同白尘对战的那个昆仑修士,根本不用费心费神,抬手一招便是各种攻击。再看白尘,剑势如鸿,剑光如电,招式之间如行云流手一般,实用性与观赏性都是极强,且招招快,狠,准,直奔要害。
平常时刻,实在很难想象,至少有一段时间,南筠总觉得这样的剑法华而不实。
直到这一次看到白尘出剑。
在玉华峰山顶时瞧见的剑招,到了与人比拼时竟这般狠辣,明明看着十分轻巧流畅,自然华丽才对。
南筠想到了白尘的剑意。
他亲自感受过那剑意,还用过,自然比旁人更加深刻。白尘的剑意同他的剑不同,沉重,锐利,狠辣,只一出鞘,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端看那日文鹏宣的反应,就可窥出一二来。
南筠想,他估计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怕白尘了。
因着年少时的糟遇,或者说是养成的性格,他本就不爱笑,又是冰灵根,身上自带冷气,再加上剑意如此。哪怕他自己并没有特意,这份叠加在一起的感受,也足够让一般人瞧着压力十足。
他想着白尘的剑,以及那份剑意。
轻巧与沉重被他揉和在一起,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就这么被融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剑意与剑道。
慢慢的,南筠开始推想白尘的剑意为何会是如此这般。
每个剑修的剑意都是悟出来的,但除了那些机缘巧合或者继承遗志的剑修,大多都跟生活环境有关。而剑宗的剑修大多都是一种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意,纪凌云的则暗合包容万相,心怀宽广之意。
前者是因为这群剑修以战闻名,提剑就上,后者则恐怕是因为多年操心白尘,心境之所变。
至于白尘……
他很矛盾,父兄让他厌世,师父师兄却给予他温暖。世间阴谋太多,剑宗却十分纯粹。这导致他一面凶狠冷硬,一面却又极其温柔。
乐笙早年怕他想不开,强行让他的剑变得轻巧,另一面自然会在剑意上显现。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他看似冰冷不好接近,却其实内心十分柔软。只不过那些坏的,不好的,心怀不轨的人,很难接近他,进而看明白。
其实,那个总闹幺蛾子的剑修,或许只是不太会表达而以。
南筠分析得起劲,恨不得将前世看过的几本粗浅心理学,以及星座学什么的全用上,然而坐在他周围的人已经惊呆了。
纪凌云更是嘴角直抽。
宽大的座椅之上,南筠双目低垂,神光内敛,周糟的灵气疯狂的朝他涌去,然后被吸收了一个彻底。很快的,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可见灵气吸收之快。这翻动作太大,自然会引得众人注意,就连旁观白尘比试的人,也纷纷掉头过来瞧过究竟。
“这是,要晋阶了?”其中一个疑惑道。
纪凌云脸上瞬间挂上了假笑,“可不是,突有所感,就这么筑基中期了。”
事实上他心中就在骂娘,筑基才两个月就晋级,这是什么怪胎。天知道这两年他才刚刚觉得南筠的晋级速度正常了些,就突然给他来这一糟。而且什么时候晋级不好,偏偏在这里晋级,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即便心中骂娘,纪凌云还是不忘安排:“布聚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