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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陈小安还没有开口,眼泪就想掉下来。他说:“俺三岁没爹,七岁没娘,从小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全是托乡亲们的照顾,才混到了人跟前!现在党的政策叫俺致富了,俺不能忘了乡亲们的恩情。我的动机就是报答乡亲们!”
陈小安讲的,也是自己肚子里的实话。至少是自己真实思想的一大部分。
攀大强手里的那管笔,在采访本上嚓嚓地记下了几行字。
大头魁妞,因性格和陈小安相悖,所以,他听不惯,看不顺陈小安的这种做法。他想:“真会做作,没有人采访他的时候,从来不见他掉眼泪!”
这时,大头魁妞的手机响了。
大头魁妞到外边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又走进来对郑镇天说:“镇天叔,真是不巧,厂里出了点事儿,我必须马上回去!”
郑镇天说:“你瞧瞧,这样不巧?”
攀大强听说厂里出了点事儿,赶忙从座上站起来说:“要是工商税务公检法的人来敲竹杠,你跟我说一下,我跟他们的‘老板’都熟!”
大头魁妞说:“不是!不是!我们这里,一般很少有这样的事儿!”
大头魁妞出来后,发动着车,一踩油门走了。
大头魁妞说:“没空跟你们闲扯淡!”
这家伙不笨
攀大强对陈小安这个人物很感兴趣。他从陈小安的言谈话语和眼神传递中,感觉出了他内心在想什么。于是,就顺着陈小安给自己划出的那条若隐若现的小径,朝陈小安的内心世界里走。攀大强边在这条小径上走,边暗自高兴地笑笑。他想:“你才几斤几两?那些上亿元国有资产的大老板,洋老板,多大世面都见过的老板,都让我忽悠迷了,我哪还在乎你这土八路。”攀大强先在陈小安面前作了一番秀,然后便开始向陈小安吹呼起了他在新闻界的关系。什么他跟省报新闻部主任是好弟兄,跟央视台,直接报道中央政治局常委们行踪的某某记者是铁哥们!跟某某领导人的秘书,好的三天两头通电话等。说了这些,又开导陈小安,经商当老板,一定要学会和政治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商通政是古往今来的大道理。商不通政,即使商起来了,也会被政压垮、吃掉。这叫住,财护官,官护财。他还举了历史上的许多例子。接下来,他又向陈小安描述怎样才能借新闻媒体之船,游政界之海的道理。只讲得陈小安血管里的血哗哗直淌!攀大强表示,一定要把陈小安打造成一个比宋万福还出名的人物,至少要打造到政治地位与宋万福政治地位相当那一步。
按说陈小安见过的人物也不少,但他何曾见过攀大强这样的人物,他的心湖那能经得起这阵风的鼓蕩。他暗想:“现在世上那还有金钱办不成的事,这个攀科长既然有这样大的能力,大不了就是想要点钱。这钱反正天天都是扔,天天随着那些闲扯淡的人,餐桌上扔,赌场上扔,女人肚皮上扔…… 能扔到个人名誉上,总比扔到那污七八糟的地方强!再说这能扔多少?说足了也是九牛一毛!束不住我的手,也捆不住我的脚!能扔出个人尖尖,将来啥事也好办!”于是,他决定:一炮把攀大强轰个四仰八叉,轰得他服服帖帖。
陈小安从包子里掏出两万块钱,拿在手里,脸上堆着一层厚厚的笑意说:“攀科长,老弟虽没有多少文化,但也知道你们干卖脑的生意辛苦!兄弟虽不是大老板,但也算得上一个小老板。虽手头来钱不容易,但比起你们要容易点。跟老弟打交道,多的钱,老弟没有,三万、两万还不是多大问题。先给你弄两万块钱,等以后有用得着老弟的地方再开口。”陈小安说着就笑着把两万块钱塞到了攀大强的袋子里。
“小安老弟,这算弄啥?哥还没有给你干活哩?哥哪能拿你的钱?”攀大强假装不好意思地说。
“谁说让你干活了,这是咱弟兄们的一点心意钱!干活的时候,再说干活钱!”
陈小安说着就把攀大强袋子上那条开着的镀铜拉链拉上。
陈小安的这一招真灵,攀大强的两只眼睛立时更亮了。
“小安老弟,你猜我刚才想到了什么?”攀大强笑问道。
“不知道,你们这些文化人想象丰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宇宙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你们的想象中,不要说我一个脑袋,就是再借给我一个脑袋,我也猜不着!”陈小安用他那不太大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攀大强说。
“我想,你像一棵胡杨树!你知道啥叫胡杨树吗?”攀大强笑着问道。
“电视里看到过,就是西北沙土地上的一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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