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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虽是豁达,但我隐约闻到一丝焦味。我接过他的锄头:“你跟御厨学了多少?”
颜羽哀怨看我:“掂勺人胆寒,下厨产砒霜。”
“我懂了。”我心怀沉重,在他肩上拍了拍。
厨房那头传来的焦味更重了,狠狠激起我的正义感:“你想不想吃红烧肉?”
颜羽直接跳过两句念白,直接问我:“你做的能吃么?”
“那你想吃锄头么?”我淡然问他,他自是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甘不愿的挽起袖子,踏进厨房就把骆尘给赶出去。他震惊的形容,在浓烟里扭曲模糊,当然,我把他关在外边也就看不见了。
话说须清门连请厨子的钱都没有么?亏那个骆尘在浓烟里炒得如此淡定,想来是长期练就的特殊能力。真不知这门派上上下下是怎么活过来的,越来越佩服北真了。
做饭炒菜这档子事,我本是不会的,都是因为九哥经常看书到深夜又不愿打扰膳房,然后莫名其妙把这事指给了我。九哥不挑剔,我做的再难吃也能咽下去,看得我好心疼。故此,我经常放太傅鸽子,跑到膳房跟御厨学厨艺,几年下来,成果很是不得了。
饭桌上,我感受到某人怪异的眼光,导致我食难下咽。我给狠狠瞪了回去:“颜羽,你就不能好好吃饭么!”
颜羽抬了肘子去撞骆尘的胳膊,害得他夹的红烧肉掉在桌上:“师兄,好吃么?”
骆尘淡定地把肉夹起,置入颜羽碗里:“嗯。你吃吧。”
看他吃肉的模样,心说明都阔少果真是一个尊重食物的奇人。所以,奇人理当不拘小节;也所以,关于刚才桌子没擦的小事也不必告诉他了。
吃饭的愉悦,定然伴随着洗碗的痛。颜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痛,吃干抹净就滚回房睡去了,此为豪门精英教育的副作用。
相比之下,骆尘就显得很讲义气,吃完就端了碗去洗,包括颜羽没吃完的红烧肉。
常陪九哥看书的我不习惯早睡,搬了张凳子坐到骆尘附近,看他洗碗。
“没什么事了,你不去睡么?”骆尘这句话加上语气词,总算凑满十个字了。
“还不困。”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反正颜羽这阴魂暂时散了。眼睛四处晃荡,瞥见一抹波光灵动就瞧过去,是碗盆里的水。视线正想移开,却欣赏起骆尘的手。
很漂亮的一双手,虽然与九哥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但放在普通人群里,还是能一眼认出来。修长的手指,线条平顺的骨节,手背看起来像是阔少的光洁,等掌心翻过来,又是习武之人的薄茧。
骆尘手上的茧明显比九哥厚很多,可他避不开禁军的羽箭,说明他的武功比不上九哥。听人说,从茧的厚薄可以判断剑客的努力,但九哥却打破这个说法。九哥手上几乎没有茧,摸起来很舒服,完全看不出他是拥有那样高深剑术的人。
“看我做什么?”骆尘抬了眉眼看我。
“你剑法应该很好吧?”我就随口问问,顺手指了指他的手,“你手上有茧。”
骆尘低头看手,摇头道:“并不好。”
勤能补拙那种话我实在说不出口。我笑着看他:“别谦虚了,我连剑也拿不好。”
“如果我剑法够好,就不会失手。”看这样子,骆尘似乎没听我在说话。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就顺便安慰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几乎在同时,我感觉到充满恶意的疑惑眼神,是骆尘:“你说什么!”
我呆了一呆,发现自我剧透了,试图挽回:“学剑,无非为了两件事,一是护人,二是伤人。既然你说了失手,那当然属于后者。我相信你不会随便伤人,所以剩下的只有报仇这一种可能。”
“报仇?”骆尘笑了,但我只感觉到悲伤,“仇没报成,反倒连累他人。而我连回去救她勇气也没有。呵呵,有勇气又如何,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原来,他一直自责没能救我。原来,他记得我。原来,被陌生人记住的感觉挺好的。
看他难过的样子,我望了一回天,不知该说些什么。间隔许久才挤出一句:“她会没事的,好人有好报嘛,对吧?”
本以为多多少少能让他宽慰一些,没想到他瞳里冷光加重:“好人有好报?如果这世间的好人当真有好报,那我为何报仇?”
想来是他的谁谁做好事被反咬了一口。我词穷了,任凭两人陷入沉默。
坐了许久,骆尘将最后一个碗叠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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