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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再度把我扶起身,一字一句道:“陪父君爬山。”
真的是爬山!能不能让我在梦里吐完血再醒?迷迷糊糊中,父君似乎端来一杯水,掐了我下颚就灌进去:“先喝点水。”
我呛得咳出声,瞬间清醒了!看着父君满足的表情,我怏怏问他:“父君,是谁教的你这样?是太傅么?”
父君摇摇头,指了指门外。我循着看去,精神一振,居然是九哥。看不出九哥这般温文风雅的人,也有如此粗浅的城府。无论如何,我是睡不成了。
在须清门的这段日子,我最大的收获便是体能。每天来回挑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想到这里,我记起某位曾经同甘同苦的土豪,这么长时间音信全无,也不知他是否与未婚妻成亲。这几日没他一同挑水,可真够无趣。
我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已走出很远,听见父君气喘不止的求救,我才惊觉自己超前了相当一段距离。回头去看,我的眼神顿时漠然,他分明由九哥背着,喘个什么气。
连忙蹦回去,看九哥一脸轻松笑意,真想当着父君的面,唤他一声太师叔。
父君望天长叹:“今天晚了,看不到日出了。父君政务繁忙,还从未与你这般游玩过。”
我安慰他:“今日不行,还有明日。”
父君摇头道:“昨夜,朕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尽快回去为好,免得奏折堆积如山。”
我猜对了,父君果真受不了山野清寡无聊,一心想快些回去了。忽然间,心里有些不舍,望须云峰云色沉浮,似乎还未看够。此次一旦回了陵和,也不知何时再有机会出来。
愣愣望着远处,直到一抹紫色在眼前晃了晃,九哥为我拭去额前细汗:“发什么愣?”
端看他温柔眼神,一度怀疑昨夜那位究竟何许人也。九哥为何会用这种语气对人说话?那日木禾镇外,他对骆尘分明不是这样。
发觉九哥身上少了什么,思索一阵,哦,是父君。我扭头看去,父君果然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九哥在看我,我不可能一句话也不应:“九哥,你累不累?”
九哥凉凉道:“你说呢?”
虽说这个问题并不值得深究,但眼下也无其他话题,总不可能在父君面前公然谈论太傅背后的是是非非。
我思忖道:“以九哥的功力,应该是不累。真不知父君为何要来登山。”
九哥望了父君一眼,叹道:“还不是为了你。因为你逃婚的事,父君非常自责。刚开始以为你不满意婚事,马上就换了太傅公子。哪知你居然为此跳下洞泽。父君听说后,愧疚不已,决定不再逼你成婚。这次亲自微服前来接你回去,多半也是道歉的意思。父君毕竟是一国之君,有些话终归难以启齿。所以才勉强自己来与你爬山,好亲近亲近。”
我注视着树下昏昏欲睡的父君,有些感动,心有不忍道:“九哥,父君逼你成婚了吗?”
九哥怔了许久,苦恼道:“没有。”
我惊道:“你已经是太子了,难道没让你娶个太子妃什么备着?”
九哥神色一僵,伸手在我头顶抚着:“你就真的想九哥娶个嫂子?”
几乎是不假思索,我点头了。从前曾不希望看到九哥搂着一个女人在迟暮亭等我,但如今想来,似乎也无什么不妥。男大当婚,何况他是太子。若有朝一日接了父君的位子,必定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先搂着一个,也算正常。
风声带着枯枝浮动的沙哑,九哥将手抽回,对我笑道:“没事了。回去吧。”
我看着犯困不止的父君:“是该回去了。”跑到父君跟前,蹲下身子看他:“父君,我们回去吧。”
父君一个激灵醒来,朦胧道:“还没到山顶”
“我原谅你了。”我冲父君一笑,“我最喜欢父君了。”更喜欢不用嫁人。
“晗月,朕的心肝宝贝。”父君这四个字,貌似在哪里听过。想起来了,某嫔妃寝宫。
太阳照下来,很舒服,我迎着云色流光,伸了个懒腰,回身与九哥一起去扶父君。
就在这一刻,一道冷冽银光在我眼角掠过。我认得那柄剑,属于骆尘。
他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直接从山壁跃下,剑锋直指之处,正是父君。若非九哥携剑阻止,只怕父君已过不了这关。我心底一凉,骆尘说过他要报仇,原来他的仇人是父君?
一股凉意从脚底袭来,我好似冻僵地站在那里,本能地将父君护在身后,愣愣看着两人的交错身影。骆尘根本不是九哥的对手,他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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