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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九哥了?一想到这里,便是无止境的悲伤,眼泪止不住地溢出来。
“帮我。”他想了想,把刀尖指向自己,“别怕,我不杀你。”
我呆呆看着他,视线模模糊糊的,伸手抹眼泪,看他的确将刀柄对着我:“怎么帮?”
他直接把匕首塞到我手里,背过身子燃了一个小火堆。我看见他背上插着一支断箭,血迹略干,衣服却是湿的。
“你冷不冷?”不知怎么的,我就问了这句话,往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也许是初春时节真的很冷。
他静静看着我,眼里透出几分难以置信,眉角微微一弯,好看的凤目带了一丝无奈笑意。“帮我挖出来。”声音没有半分颤抖。
背影挨到身边,我的眼睛才猛地一眨,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挖什么?”
“箭。”他很冷静,从声音里听不出受伤的样子,“随便你怎么挖。只要挖出来,我就放你走。”
“哈?随便怎么挖?”我盯着刀锋上的银光,莫名其妙想起小时候和书寅在太傅院子里挖萝卜,难道就像那样?草菅人命的事终归下不了手:“你要不要出宫找人帮你挖?”
“不挖?杀了你。”不带一点狠劲的声音,竟然吓得我心惊肉跳。他只是随便说说,却是笃定的认真。
我的手剧烈颤抖,匕首扎进他身体的时候,偏了一分,温热的血从手背滑落,血腥气钻入鼻腔的一刻,手势居然稳定下来。
虽然水平很抱歉,最终还是把箭头完整地给挖出来。不知是否来自父亲的遗传,对箭头的构造与刺入角度竟是异常熟悉,一刀深入,贴着箭身就下去了。
一个小瓷瓶递到身边,我才察觉他从头到尾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递来的手也是平稳非常。照他的吩咐上药、包扎,把箭头丢到火里。
“你可以走了。”低沉的声线在狭小空间回荡,他倚在墙边。
“你真的是刺客?”我早已不再害怕,抱膝坐在他身边,看他蒙着面罩的脸隐约衬出一些弧度,依脸型判断,应该长得不错。脑子一下子炸开,我在想什么?居然研究起一个刺客英俊与否?呃可能是被上午那些纸糊给摧残着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合着眼睛。
身上沾了血,也不可能去见九哥。心想宫里有刺客居然没传到栖梧宫,可能是父君担心我害怕就瞒了,却想不到我会偷跑出来。
第一次与陌生人距离这么近,而且貌似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我出于好奇,就多问了一句:“你是来刺杀谁呀?你是杀手,还是为了复仇?”
当他听到“复仇”二字,睁开眼:“宫里的那个人,他杀了我父亲。”
宫里的人?宫里与外边有瓜葛的宫人多了去了,手脚需要清洗的不在少数。这人敢闯进来,而且成功闯进来,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的。
我轻叹道:“你至少知道找谁报仇,我连爹爹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你的父亲也”
“十年前,死在战场上。”
“对不起。”一句道歉,很轻很柔,像他现在看我的目光。
火光映着他的脸有些红,我覆手在他额前:“你刚才是不是藏在湖里?”看他点头,“我得去给你拿床被子来。你发烧了。”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又放开:“不必了。你走吧。别再回来。”
“这叫什么话!你死在这里怎么办!”陌生人死在宫里可大可小,何况是被认定为刺客的人,全尸什么就别想了。
“有人来了。你快走。”他垂头下去,好像在等死。
我心里一急,扯下旁边的破布,疯狂地把火扑灭,然后靠到他身边:“你不要问,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听见自己的声音越来越低,“肯为父亲豁出性命报仇的人,不会是坏人。”
果真是左丘衍带人路过,他推门进来伸手不见五指,便转身走了。见他行事如此不谨慎,我不知该高兴,还是为左丘老将军感到难过。
低沉的声音有些朦胧:“他走远了,你可以走了。”
我一摸他的头,比刚才更烫了,现在左丘衍正带人四处乱逛,我跑出去八成要被遣送回栖梧宫,可眼下又不能见死不救。内心挣扎片刻,找到一个合理的狗血借口,把那个人抱在怀里。
“姑娘,不可”
“你冷得发抖就不要说话了。反正反正你我谁都看不见谁,谁也不认识谁,你出了宫在外边,我会一直在宫里面,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所以现在抱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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