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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候,除了皇帝皇后以及皇子皇女们,也只几个在她老人家跟前有几分体面的嫔妃能求得觐见的机会。
表面上极受太后喜爱的俞馥仪,畅通无阻的进了慈宁宫后殿,在崔嬷嬷亲自引领下,来到了西次间。
西次间里,铺了芙蓉簟的炕床东侧坐了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炕桌对面的西侧则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炕桌上摆着个小烘炉,上面放了个双耳小锅,锅里开水沸腾,少女正一手端着盛茶末的云龙纹葵口盘缓缓往锅里倒,另只手持了只竹夹在锅中心搅打。
这个中年妇人自然就是太后,而旁边那个豆蔻年华的少年就是她的娘家内侄女秦二姑娘。
“给太后请安。”俞馥仪蹲身行了个万福礼。
秦二姑娘循声抬头,嘴唇轻启,露出个春光明媚的笑容来,语气欢快的说道:“德妃娘娘好,给德妃娘娘请安了,我这儿正烹茶呢,不好停下来,还请娘娘恕我无法起身行礼了。”
俞馥仪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过是些虚礼,秦二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忙你的便是了。”
秦二姑娘笑嘻嘻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一会茶汤好了,头杯就先献给您。”
“方才还说头杯要献给哀家的,这会德妃一来,哀家就被抛之脑后了,真是白疼了你一场。”太后在秦二姑娘脑门上戳了一指头,这才转向俞馥仪:“你坐罢。”
待俞馥仪在宫女端来的圆凳上坐下后,太后便关切的问询道:“琰儿伤势如何了?”
“只是瞧着鼻青脸肿的有些吓人,实则并无大碍,涂了太医开的药膏,这会已然好多了,想必三五日便能痊愈,太后不必为此担忧。”俞馥仪说的潇洒,半点也没提及罪魁祸首司马珏以及他的母妃安淑妃,说完又站起身来,再次蹲了个身,一脸感激的说道:“太后赐下的西洋花露琰儿喜欢的紧,听问梅说昨儿个睡觉前喝了一盅,今个儿一爬起来就吵嚷着还要喝,嫔妾在这替他谢过太后了。”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外的慈祥:“哀家这些孙儿里,最疼的就是琰儿了,有好东西旁人可以不给,他那份却是万万不可少的。”
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也就罢了,竟然又将司马琰放在火上烤,还好司马睿那边比较偏心司马珏,两人也算旗鼓相当,不至于让司马琰过于招人眼,加上新近得宠的丽妃怀了身孕,若是生下个皇子来,也能分担走一部分的注意力,自己的处境总算不至于太差。
俞馥仪只当听不懂这些言外之意,一脸无辜的笑道:“有这样疼爱孙儿的皇祖母,是琰儿的福气呢。”
早就知道她是指望不上的,不然自己也不会在选秀前戏将侄女接进宫里来,听了这番话,太后脸上神色不变,眼睛看向烹茶的秦二姑娘,极为自然的转开了话题:“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指点指点这丫头罢,省的她再荼毒哀家的嘴巴。”
“好啊姑母,您昨儿还夸我烹的极好,这会又说人家荼毒您的嘴巴,人家,人家不依啦……”秦二姑娘撩开竹夹,将葵口盘往桌上一放,哼的一声将头扭向炕床对面的椀菱花槅扇窗。
烹茶原盛行于几百年前,大周现今饮茶的方式已与二十一世纪并无太大区别,烹茶在平民百姓之间已然绝迹,然而却是文人墨客附庸风雅必不可少的技艺之一,俞馥仪父亲俞敏远烹的一手好茶,作为深受其疼爱的嫡长女,前主深得其真传。
作为一个穿越女,俞馥仪对这种加了盐、葱、姜、枣、陈皮、薄荷以及茱萸,又甜又咸又辣又涩,一口下去便能体会人生百味的饮茶方式实在敬谢不敏,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用汤勺盛了半勺,倒进一旁的麻姑献寿粉彩茶盅里,端起来轻抿了一口,违心的夸赞道:“太后同你玩笑呢,这样好的手艺,我是不能比的,我父亲在世的话倘或能够一战。”
秦二姑娘猛的扭过头来,惊喜道:“当真?”
“人家这是同你谦虚呢,你竟还真的信了,难不成是个属棒槌的?”太后笑骂了一句,心里却对秦二姑娘十分满意,还没进宫呢就懂得韬光养晦,把自己装扮成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可见心里是个有成算的,难怪秦家这一辈嫡女都有五六个,反倒挑了她一个庶女出来。
俞馥仪一脸认真的说道:“太后面前,嫔妾可不敢扯谎,秦二姑娘烹茶的技艺当真举世无双。”
“你呀,就逞着她吧。” 太后故作无奈的摇头轻叹,接下来的话却别有深意:“哀家可管不了她了,以后你呀可得多逞着她点。”
俞馥仪再次装傻,笑嘻嘻道:“何须太后管呢,就秦二姑娘这样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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