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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坟地有些古怪呢,寒生望着药罐子里随着水温上升而不断翻来覆去的土狗,一些红丝丝的东西浮了上来,这是孑孓的尸体,它们是蚊子的幼虫。那长长的叹息声在哪儿听到过?难道是坟墓裂隙里传出来的,不对,死人又怎么可能发出叹息呢,死者的名字叫做沈菜花,可那声音明明是个男人……
“寒生,药煎好了没有?快点端来。”父亲的叫声打断了寒生的遐想。
寒生将药水沥到了碗里,小心翼翼的端进了屋里。
产妇下身已经满是出血点,皮肤下全是瘀肿,已经奄奄一息了。女人的丈夫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角下,不停的呜咽着。
朱医生扒开女人的嘴巴,寒生轻轻的吹凉勺中的药汤,满满的灌进去。一碗药喂完了,寒生退回到灶间,将药罐里的土狗渣滓泼到了院子外面。
《青囊经》啊,但愿救得了这个濒死的女人,寒生心中在默默的祈祷着。
须臾,朱医生惊奇的发现,产妇身上的青肿在逐渐的消褪……
寒生站在院子里,仰脸遥望着夜空,繁星点点,银河朦胧,有流星划过天边,留下一截长长的尾巴。
当年,神医华佗大概也站在牢门口,望着天边的流星,以悲天怜人的心情,感叹自己人生壮志未酬的无奈。
“哇……”屋子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初啼声。
这声音传到寒生的耳朵里如同仙乐一般,他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
望着父亲如释重负的面庞,产妇丈夫欢喜泣极的模样,寒生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是个女孩。”父亲说。
产妇半倚在床头,正欣慰的抱着刚出世的婴儿,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已是九死一生。
“谢谢朱医生,你救了她们母女啊。”那男人连连道谢,泪水也顾不得擦去。
“好险啊。”父亲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边对寒生说道。
寒生看见父亲开心的样子,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快活,《青囊经》,你真的没有辜负我啊。
“寒生,你笑什么?”父亲有些奇怪的望着寒生道。
“没什么,老爹,我突然感到,当一个医生救了濒死病人的时候,他的心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感。”寒生由衷的感叹道。
“是啊,所以才叫‘悬壶济世’嘛,可惜你不用心的学,唉,我看咱们朱家祖传的医术到我这一辈儿也就算是完结啦。”父亲叹道。
不见得,没准儿青出于蓝胜于蓝呢,寒生心里想。
当夜,朱医生父子俩就宿在产妇的家中。朱医生连续劳累了两个昼夜,实在是疲倦了,上床后不久就已发出了鼾声。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寒生睁着眼睛,一点困意也没有。
今后,自己的命运将因《青囊经》而改变了。
第五章 白虎衔尸
清晨,主人家特意煮了白米饭,宰杀了一只鸡,非要请朱医生父子吃饭不可,实在推辞不过,父子俩也只有吃了饭再走。
朱医生最后为产妇把了脉,但觉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他点了点头,告诉说不碍事了,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婴儿在母亲怀里刚刚吃完了奶,似睡非睡的半睁着眼。
寒生望着那孩子,心里甜滋滋的,这可是自己救活的第一个小生命呢。
那婴儿睁开了眼睛,扭头朝寒生诡谲的一笑……
寒生此刻已起身离开,因此并没有看到。
“我要去查看一下产妇晕倒的那处坟地。”朱医生吃饭的时候对男主人说道。
饭后,男主人带着他俩前往坟地,果然是经过竹林小路,不多时,来到了寒生昨晚来过的那片荒坟岗。
朱医生眯起眼睛扫视片刻,心下暗自吃惊。
“此地为‘白虎衔尸’大凶之所啊。”朱医生说道。
“老爹,什么是‘白虎衔尸’?”寒生见父亲讲起了风水,饶有兴趣的追问起来。
父亲手指着周围地形说道:“你看此地形势,东方青龙箕居嫉主,西边白虎蹲坐衔尸,四面低垂,八面交吹,明堂渐渍,草污臭秽,不祥之地啊。”
寒生手指着沈菜花的那座新坟问父亲:“老爹,你看这座墓好奇怪,石碑上只有人名,是否有些蹊跷?”
站在一旁的男主人插嘴道:“这坟里埋的是一个吊死的女人,夫家坚决不让其进祖坟,草草把她葬在了这儿。”
“为什么不准进祖坟呢?”寒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