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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牙齿在打架,可我却还是努力地挪动着我早已僵硬的身躯。
天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很孤独也很委屈……
我理解老头子的做法,他从来不会让没有用的人留在身边,更何况是我这个精心培养的工具?
当我的第一套掌法小有成的时侯冯叔的黑色靴子也出现在我的眼底,积雪在他脚下不断发出破碎的声音。
我不知道冯叔躲在暗处看了我多久,印象里他高大的身躯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到冰冷的雪花同样在他身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堇儿,快吃。”我的手上很快拿着他刚从怀里拿出的烧饼。
我却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做出一丝动作。
身体好僵硬,就连移动手指也很困难了吗?
冯叔轻轻地叹息一口,厚实温暖的大手包围了我的小手,轻轻揉搓。
我看着他,冯叔笑着把我脑袋按进他的胸膛,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喷洒的热气:“别怪他。”
我知道冯叔指的“他”便是老头子。
我点点头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很温暖。
冯叔笑了,非常好看,好像可以消融地上的积雪一般。
“快趁热吃。”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喜欢吃烧饼,可那次拿过之后却狼吞虎咽般地啃,咬,吞。
我知道我的样子很滑稽很难看,所以冯叔的眼中会一直带笑。
原来丑丑的大饼也可以那么好吃,我心想。
“堇儿,你知道那是什么树吗?”
冯叔抬手指向远处一棵绿叶华盖,结实着一串串红色小果实又积雪满身的□大树。
我舔掉手上残余的最后一点烧饼屑末,看着那颗树摇摇头。
我是真的不知道,虽然我每天都有看着它。
冯叔并没有介意我的无知,看着那棵树说:“它叫冬青树,顾名思义,它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也可以长得绿树长青,堇儿看到那棵树上红色的果实没有?”
我点点头:“很漂亮,可以吃吗?”
冯叔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它们具有在整个冬天都不会从树枝上掉下来的特性,所以当鸟兽没有饲料,饥饿难忍时,冬青树的果实正好可以维持鸟儿们的生命作息……很伟大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棵在风雪中依旧挺立的长青树,冯叔的话语继续传来:“堇儿,你记住,冬青树的花语就是-生命。凡是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懂得生命的重要与可贵,是天生具有慈悲心肠的人……”
那天冯叔说了很多,我也听得很认真。
冯叔说,我们都要像那棵冬青树一样,懂得慈悲,敬畏生命,可是冯叔的表情让我觉得既遥远而又陌生。
我那时点着头,可我知道其实我不懂冯叔的意思。
老头子教授的完全是另一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
我不懂冯叔那时对我讲这些话的意义,我也不懂冯叔处在龙虎寨当家的位置上为什么还会有这样一种慈悲思想。
但他的一句话却深深刻在了我心底,这句话几乎支持我走过无数艰难地岁月。
每当我想放弃,心底就会出现这句话——“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直到现在这句话依然影响着我。
冯叔的这件事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包括老头子,这仿佛成了我的一个秘密。
在那之后,冯叔没有再出现那天和我说冬青树时的表情,他依然是那个众人眼中来去自如的绿林好汉。
我想,这一生我都只能在远处守望着这样一棵树,但我不可能是这颗树。
飞鸽传书之后,回到山寨时,意料中看到老头子率领全寨的人员在夹道上欢迎我和冯叔。
老头子什么也没说,大笑着拥抱了冯叔之后再次拥抱了我。
山岗上的守卫爆发出震天的呼喊,兴奋异常。
而我和冯叔被山寨众多的弟兄抬起四脚,迎上山寨。
我知道,这次不足半月便顺利完成任务,不管情绪好坏如何,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刺激。
山寨场上的空地上早已架起篝火,烤全羊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五颜六色的果蔬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四周密麻的兄弟都抡起长枪兴奋地叫喊。
回来了,我的家。
临近深夜,我推托了所有的进酒令,脚步不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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