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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红色的眼睛,如此惊艳的眸。
竟然那么单纯干净。
虽然面前只是一个小人,但我却被他身上那股力量震慑住了。
安静,单纯。
看到他,似是看到了,佛。
恬静淡远的目光,却偏偏生在了这酒红色的眼睛中。明明应该是妩媚到不像男性的面孔,却透着安详,还有灵性。
我问:“你是谁?”
他微笑,声音是稚嫩的,却能给我如镇静剂般淡定的奇怪感觉,他说:“我叫妖儿。”
妖儿。
我摇摇头。不像他。
他说:“你呢?”
我笑了,因为他的一板正经,就像尉迟策一样:“欧阳琪。”
他凤眼一下子眯起,警惕的向后退。我被他突变的神色惊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怎么?”
他低头不语,转身跑开。红色的身形消失在雾霭之中。
我失落的沿着他的路线回去。
孓幽谷的屋子都是石头搭起来的,一点木头的痕迹都没有。圆边,尖顶,形状有几分像蒙古包,但比那要高些小些。
我和小帘分得了一间屋子。清透的没有一点味道的石屋,并不阴冷,光线甚好。
窗是洞开的,可以用竹帘掩起,床榻倒是舒适,不是我想象中的硬板床。梳妆台,桌椅板凳,衣柜……一样不少。
我在这屋子里,又忍不住感慨。
第一间屋子,是欧阳府的闺院。满眼舒适温暖的橙色,都是我爱的色彩。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那颜色了。那里的房梁,似乎是付篱空闲时的栖息之所。
我不再敢冒犯这样明媚的颜色。
是的,不敢。
第二间,是付篱府中的王妃住的屋子。仿佛和原来房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屋子让我发现了付篱的心意。
第三间,是来到杭季城,小院里属于我自己的那一间。
第四间,是婚房。大红的婚房,直到我离开,都是那般颜色。我甚至还能清晰记得我那绝美的礼服放在那房间东边角落箱子的底层,和付篱的那件一起。
这是第五间。
可能,我要待在这里很久了。真讽刺,待在这里,等死。
我出门,正好看到不远处婉罂那里的院子里立着两个人。
一个红,一个白。
婉罂,和妖儿。
两人相对而站,就像是一个人。那神色,甚至头发的颜色。一式一样。
婉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头发放下来,微微卷曲贴在在肩膀上,落下去到腰际。她注意到我,偏头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婉罂搭着妖儿的肩膀向我笑,是很单纯的笑容,很自豪:“这是我的儿子。”
儿子?我惊愕之余更加仔细的看这青年。
果然相似!这眼睛的线条,这脸的轮廓果然是出自同一种工笔。
我想到了他那有礼的笑容,心下一颤,忙问:“他的父亲……”
“是尉迟策。”妖儿说,“我的父亲,是尉迟策。”
那谦逊的笑,可不就是尉迟策的样子!!
我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尉迟策,尉迟策一定不知道……
妖儿一歪头,像极了那个女人,本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却在他眼底捕捉到了惊人的相似。
他说:“他确实不知道。”
我反应过来——
妖儿,能看见我心中所想。
就像婉罂能看到过去。
她们都不像人类。却能看到真实的血肉。
婉罂问道:“你看他,干净么?”
我点头。干净,不像是婉罂的孩子。
她笑:“我在决定离开前,也是这样的。你们这些人,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我了然——原来,孓幽谷里出去的,都是魔鬼。
怪不得,大内高军,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名词。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让他们变成这样。
我正想着要不要离开,小帘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指着妖儿,脸色惨白:“你……我见过你……”
转头看向那个少年,妖儿微笑,彬彬有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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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穿越后的第一夜。那时小帘已经成了茉群。
她瑟缩在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