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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罂默默立在那里,也不去管手臂上的伤口,就任它流血。
一阵清风吹过,我依稀看到她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说:“师兄,这就算我还下欠你的了。”
她仅仅低头一瞬,就又冷漠抬起眼。好似方才的温柔和愧疚都是我的错觉。
我和小帘相视,无言。
许久,待我们又上路开拔,小帘才闷闷来了一句:“他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叹息:“他终不是你的良人。”
可能,婉罂肯帮我,也是因为尉迟策。
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彼此别扭着。是因为国家吗?
肯定还有别的什么。
婉罂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臂还是用不上力气。我们一路相安无事到达边境。
想来觉得甚奇,这一路竟再未受到阻碍。我知道,付篱放手了。
原来付篱默默练的兵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着。他领精兵七万,从杭季城出发,会和胜仗归来的欧阳曾的余军,共十一万。浩浩荡荡将接壤国家的边境如铁盾一般筑起。这兵,称为满晨兵。
我听到这个名字,险险落泪。
那时候,我还在京城,在欧阳府邸做我的闺中小姐。那时候我还能每日悠闲弹琴玩乐,那时候付篱每晚都会从房梁上跳下,和我说些话再离开。
那次我溜出去玩,他寻不到我的人,加上我回来的时候正好冲撞了付炎卿,他怒急,罚我跪书房。
那时候,点着一种香。满辰香。
是要我跪到香燃尽,满辰香,十二时辰。
我从最开始的两腿发麻到膝盖锥心刺骨的痛。三个时辰,我就昏倒不省人事。
那时候眼中的最后一抹紫色让我安心昏睡。
那时候付篱救了我。
那是我来到杭季城最痛的一次。付篱记得。
他叫它们满晨军,除了怀念,是在提醒我,他有多心痛吗?就像跪那满辰香一样,痛到昏厥。
但那时候,就是痛着,也还觉得生活清新。不像现在,黑洞一般可怕,叫人恐惧明天。
恐惧的多了,伤心的久了,就真的会麻木。麻木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打击一次次蹂躏,滴下鲜血,变成暗红色铺满我的眼睛。
现在满晨军在百姓信念里就像神兵,像救星。
杭季城由尉迟策看守。他现在不用往返京城和杭季城传送密信,而是安稳下来。
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派人打理我们曾经的小院。
付篱现在驻扎擎湖城,其实,我们离开的路线和他行军的路线,大抵相同,只是从未碰上过。也免了尴尬。
那个男人一定恨我入骨。
可他不知道,当我想起他时,我痛的骨髓在疼,甚至血管里都是丝丝的痛意。小痛聚集,拧成一股绳,和我的血管一起,像血液一样流淌。
付篱,这般疼痛,我都忍下了,只求你,少恨我一些。
出了边境,车速放缓,我心里一根紧绷的弦也松下来了。终于和那里脱离了关系。
终于不会再有人被我牵累,因我而承受灾难。
长舒一口气。终于。
原来婉罂说的“回家”,是有名的孓幽谷。
田国训练大内高军之地。
是个说是山谷却不见另半面山的神气之地。
我和小帘被蒙上眼,带上了山顶。
清丽的美,是我的第一感觉。根本不像能训练出婉罂这种阴郁嗜血邪恶之人的地方。
可婉罂却解释说:“这里的人,都只认得自己人。除却一同长大的同伴,其他的都是敌人,尤其是敌国之人。”
“那么,尉迟策实在这里长大的?”
婉罂没说话,只是眯眼看着远处山峰。
她现在很柔和,见不到之前的锋芒毕露。
可能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她唯一能卸下全身厚重武装而安歇的地方。
这里的人,只认得自己人。
那么尉迟策,他的成长中,是不是只有练武和,婉罂呢?
究竟是多大的事情让他恨极了这里,甚至恨不得冲上来拼命。
有苦,也道不明。
尉迟策,也是令人心酸之人。
但我想,若他看见此刻婉罂的表情,说不定也会原谅她一点,说不定也会柔软下来。
妖儿
第二章
我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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