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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华
第一章靖华
大戏院里往来的人,不少人家常着战乱也唏嘘着美人。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却没勾起多少人的注意,大家都是借着听戏捧场来客套营生。
忽然,这一曲尽了,换作有人吟唱着《钗头凤》上了台,大家纷纷起身看向台上。
只见这戏院的当家花旦予墨粉妆白衣掩面翩翩而来,碎步如花,步步生莲。
他金嗓一开,摇曳生姿,只把铁石心肠都要化作绕指柔,水袖蛇舞,脚尖轻点,旋身之间,掩面的袖甩开了十丈华彩,令下面一片欢呼,虽是厚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了那含情脉脉的眼,让人心神俱荡,这样的美人,倾城也无妨。
戏院二楼,只见四方桌前,靖华悠闲的喝着茶,华贵的服饰,俊俏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态,可那看予墨的眼里,温柔含情,待他放下茶杯,两指相叠,闲敲一番,嘴里哼着《钗头凤》,与予墨那婉转的声音合在一起,却宛如情人在低喃着。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j□j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
瞒,瞒,瞒。
台后,予墨急忙下台,边走边把戏服脱下,嘴里还骂着那群看客缺德好色,上爻接过他的衣服,连连和道:“就是就是我看他们也听不懂戏,只知道看你。”
予墨连把他一推,笑骂道:“你个小孩,成天不做事尽喜欢凑热闹,还不快把衣服拿去晒着,都湿透了。”
上爻连忙捡起掉落的衣服,笨手笨脚的拿着衣服往外跑,忽然往前一撞,撞到人家怀里,差点栽倒,幸亏来人把他抱住才不至于摔跤,可手中的衣服尽数落到地上。
靖华笑道:“你怎的这么粗心大意。”
上爻正欲回话,予墨喝道:“把衣服赶紧捡起来出去,多说什么呢。”
上爻不敢再多说话,连忙蹲下去捡衣服,靖华的脚从他眼前走过去。
靖华轻笑着走入屋里,说笑道:“你发脾气做什么,今天的赏银怕比平时只多不少。”
予墨冷笑赏银道:“再多不入我口袋。”
靖华走到他身边,拿出一锭金子往他怀里一塞,予墨扣住他的手,往外推道:“戏班里说了不准私自收礼。”
靖华轻笑着靠近他,说:“这为何不能变通。”
予墨拿眼角看他,唇角是不可察觉的笑意,靖华扣起他的下巴,欺身而上,欲吻不吻,他看着予墨脸上的浓妆,笑道:“夜里无风可去泛舟。”
予墨笑着用手推他的额头,说道:“我夜里要练新曲,班主说了明天唱不了,就不给饭吃。”
靖华仿佛早已猜到他会如此,松开手,转而搂住他的腰,笑道:“予墨你何时才能对我说一句,好。”
予墨将他的手从腰间拉下,笑道:“我若是不愿说呢。”
靖华叹道:“我便只能长此等候,这情总是身不由己。”
予墨莞尔一笑,却不答他。
靖华见他笑的无奈,负手而立,打量着他的这身衣服,道:“予墨你这一身衣裳漂亮,只可惜妆扮差些,改日我给你描一张。”
“哼,天天忙的不着家,我一个戏子怎么敢让靖华少爷动手。”予墨拢拢戏服,笑道:“你常来捧场,捧的是笑场。”
“此话怎讲,予墨,你这话岂不是折煞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想来我这几日冷落了你,让你不快活?”靖华轻浮的笑着,让人有些分不清几分是假意,几分是真心。
“不敢。”予墨冷淡的答复,此刻,有仆人前来传唤靖华回家,说道:“少爷,老爷有事商量,让你赶紧回家。”
靖华依旧是面带微笑的朝予墨道:“今日这曲《钗头凤》是本少爷听过的最好的,予墨当得阜城的头牌花旦。多有打搅,改日再来捧场。”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予墨看他走时的背影,眼里却是怅然。
靖华走到院子时,上爻正在晒着衣服,靖华打趣道:“这衣服还得让你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