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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就尽可能地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安寝,除非必要的换洗,贺兰雪从未离开过,有时候他只能坐着睡一会儿,就要提醒玉娘来喂药,明明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已经没有多大希望,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更不许任何人提起七宝的病情恶化的事实。
连最有办法的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贺兰雪还是坚持让七宝喝药,帮她擦洗,大夫的药没用就硬扣下他,直到他想出办法为止,闹得那大夫哭笑不得,整日里愁眉苦脸。
这日煎药的时候,焦大夫突然想起一件事,急问道:“贺兰公子有没有生过伤寒?”
这话问的管家父女全部愣住,面面相觑。
管家只知道,从他来贺兰家到现在,是没有的,那之前,他就不知道了。可是去问贺兰雪,他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小时候得过病。”
到底得没得过伤寒,这恐怕只有贺兰雪自己知道了。
五六'VIP'
崖上的竹屋在冬天总是格外的寒冷,每年到这个时候,颜若回就会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他近日总是窝在被子里,已经多日未见阳光,原本美如良玉一般的脸都浮着病态的苍白。红衣女子走进来,看见他挣扎着要起床,赶紧几步上前按住他:“怎么了?”
“惠姨,我胸口闷的厉害……”
没等他说完,被称作惠姨的女子便走到窗口推开木窗,阳光一下子照进来,房内顿时明亮起来。颜若回终于舒服了一点,轻咳一声后才道谢。惠姨放在桌边的药已经凉了下来,她端过来看着颜若回喝下去,才放下心。“药君叮嘱过,这副药一定要按时吃。你不要总像个孩子似的,怕苦怕吃药!”
颜若回咽下药,愁眉苦脸,“惠姨,真的很苦!”
良药苦口这句话,还真不是吹的,没有这副药,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虽然心疾发作起来也很痛苦,但是总能熬过去。
“惠姨,月君回来了没有?”
惠姨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那小子心术不正,你别跟他靠太近!免得惹祸上身!”
颜若回唇角微掀起一抹苦笑,“我们几个都是孤儿,从小一起长大,到底还有几分感情。他失踪这么久,我不能不闻不问吧。”
惠姨瞅他一眼,笑着摇摇头:“你对他倒是关心!”顿了顿,她才道:“不过,我看他这次凶多吉少。”
颜若回吃惊:“这些年他一直在教主面前很受重用,怎么会?”
惠姨沉吟片刻:“他私心太重,贪财好色,教主派他去贺兰家,我看这一回多半是有去无回。”
颜若回撑起半边身子,有些着急:“他去了贺兰家?教主已经有所行动了吗?”
惠姨叹口气,将他按回被子里捂好,“他如果像你和药君这么听话,自然不会有事,可他已经不止一次擅作主张,坏就坏在,他对当年的事情一知半解,你想想看,任何人得知孔家宝藏都要动心,何况是他?就怕他贪心太重,反而害了自己性命!”
只怕这次教主早料到他回不来,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她心中叹息,却没有把怀疑说出口。
颜若回脸色苍白,喃喃自语:“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
惠姨闻言,眼中突然有了神采,不必点明她就猜到他口中的人是谁:“有贺兰公子在她身边,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情教中知道的人极少,连药君都不知情,这些年我越发猜不透教主的心思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颜若回有些感伤:“只希望月君莫要一时糊涂!”
“怕只怕,晚了。”惠姨看着落在地面上的阳光,眼神忧伤,月君很机敏,可还是不够聪明,他一点也不了解墨渊教主,想到这里,她眼底涌上一层雾气,一个为复仇不惜改头换面、苦等十五年的人,其意志是惊人而可怕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也看不清。
他明知道月君有去无回,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无声地叹了口气,惠娘替颜若回掖好被角:“好好休息,别再想了。”
药性上来,颜若回只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贺兰府里这几日的气氛格外凝重,尤其是在大夫已经再三要求他们将七宝送走的情况下。
“她不能再呆在贺兰府了,一旦消息传出去,违抗先皇圣意的后果是什么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焦大夫喋喋不休,玉娘啪地摔下煽药炉的蒲扇,秀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寒,“焦大夫,让你治病你没本事,连个小姑娘都救不好,她现在病得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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