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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央发文停止红卫兵串联,她还借返程之机绕道去广州。反正一路的食宿车船都是政府免费提供。她带十元钱出去,又原封不动带了回来。
莫莉回到家,吓了一跳。林惠正在院子里葡萄架下躺椅上一边摇着团扇看书,身边一个陌生的女人陪着说笑,另一个陌生的青年在整理花圃,将杂草清除,种上茉莉。
莫莉不习惯将阮明看作一个越南人。都说越南人又矮又瘦像猴子,而阮明却身材高大。就像大家都认为日本人矮小且长着罗圈腿,若是见到一个比自己高且没有长罗圈腿的日本人,也会感到奇怪。
当时中国百姓对越南人很友好,因为他们正在跟美国鬼子战斗,与当年中国人在朝鲜跟美国鬼子战斗一样。报刊上的专栏《南方来信》成为政治学习不可缺少的内容。那样的“同志加兄弟”送上门,让莫莉有些兴奋,好像实现了世界大革命。但后来阮明的表现令她失望。
阮明见到莫莉,只说了几句话,就开始结巴起来。
阳春三月,一个少男面对一个少女灼灼的目光,脸涨得通红,汗水顺着后脖洇湿衬衫。除了天气闷热,语言不通外,还可以用羞涩来解释。
当晚,姐妹俩的闺房夜谈多了一个内容,与阮明有关的内容。
阮明的形象在窃窃私语中渐渐清晰起来,梳着分头,露出白皙的额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熨得平整贴身,像一个“五四”时期的文艺青年。而当时中国以军装为时髦,一般人都是灰衣蓝衣。他走在人群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有点可爱。有点傻。莫莉的总结流露出一些不屑。
好像从书上走下来的。林惠的评语却是不动声色的。
谈论阮明时,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朦胧的月光中相互抚摩。
母亲死后,没人教诲姐妹俩关于女孩子的事。外婆对于女人的周期总是表现出厌恶的表情,使得莫莉从小就对月经有莫名的恐惧感。而后来,她又担负起安慰同样因初潮而吓得半死的妹妹。姐妹俩总是搂在一起睡觉。莫莉十一岁那年,林惠只有七岁,就有了正式意义的性接触。莫莉先挑起,林惠没有拒绝,她从小一切都是听从姐姐的主意。
第一夜,林惠记得雨很大,将窗帘淋湿。莫莉却说没有下雨,只是风卷窗帘扫落了金鱼缸。玻璃鱼缸落地,应该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但两人都没有听见。
那一夜电闪雷鸣,林惠最怕那些,尖叫着往莫莉的胸口藏。莫莉分担了妹妹的恐惧。当柔软的头发在胸前蹭动,恐惧消失了,被彼此的欢愉所替代。直到黎明,莫莉下床,脚下踩到柔软滑腻的一团。两条金鱼折腾了一夜,没有生气的眼睛从脚趾缝里瞪着她。血在地板上蔓延,她很奇怪,小小的金鱼会流那么多血。她没有感觉到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脚底,一直到医院都没有感到疼痛。
没有人发觉那个秘密。有许多秘密是属于姐妹俩的。开始觉得有些疑惑,并有隐隐的罪恶感。而后恢复自然,彼此分享对方的肉体,享受*。一直到离开四川,住进小楼,两人有了各自的床铺,但每天晚上,姐妹俩都会躺到同一张床上。林惠后来也变得主动,与外表的沉静不一样,当高潮来临时,她比莫莉还要疯狂,有一次为了避免父亲听到叫喊,她将莫莉的肩头咬出深深的牙痕。
那天夜里,林惠兴奋地描述从阮明那里听来的热带丛林。她想象自己躺在近乎洪荒般无人的山林里,旱季的热风一如手中蒲草团扇徐徐吹过,阳光透过颤动的树叶蒸发着胴;体上的汗水,青木瓜挂满枝头摇摇欲坠。那种意象让她陶醉,高潮一浪接一浪袭来,在呻吟中喊出了阮明的名字。
莫莉不会放过这个细节,林惠也忙着为自己的失态辩解。她说出了自己偷听到的事。关于婚约。林惠没有听到太多,因为父亲刻意避开她。好像是父亲先提起的,他认为阮梅是为了一个婚约而来,而阮梅否认了。
婚约。一个新奇的词,让姐妹俩有些骚动,有些不安。那一夜,暮春有些闷热的风混合着各种气息,来自丛林的气息,檀香的气息,少女的气息。后来,林惠很快睡着了,莫莉却是辗转反侧。
和所有粗心的父亲一样,莫政委并不知晓那些。他在楼下鼾声大作,忙着拜见周公,丝毫没有察觉到楼上的秘密。
莫政委忙于军务,对家事一窍不通。分开八年,他甚至不知道女儿是如何一天天长大的。如果面对嗷嗷待哺的婴儿,莫政委会不知所措。好在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上学读书了,可以自己洗衣做饭,他也就不必操心了。
妻子死后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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